通乱挠,那人衣衫半敞,忽然抱住苏锦,在他锁骨和脖颈处连续吮吸出几个鲜红的吻痕。经此一遭,苏锦彻底地懵了。
唐青崖斜斜地掀开被子,踹了他一脚:“去开门。”
苏锦魂不守舍地起床,脚步虚浮到门口,一回头,床上多的那个人已经卧得舒舒服服,眼看就要再续一个回笼觉。他瘪了瘪嘴,打开门。
候着的正是一个中年人,苏锦认得,是鸣泉山庄的管家。他连忙勉强彬彬有礼道:“什么事劳烦总管这么早来?”
“苏少侠前日不是受了伤么……庄主忧心得很,但前段时间实在分身乏术,今日想着,派我送了点上好的金疮药来。”那管家搓了搓手,讪讪道,目光接触到他身上印记,不由得停顿片刻,结巴道,“看来少侠恢、恢复得不错?”
苏锦抿嘴一笑,从他手中拿走了那个药瓶:“多谢乌庄主,在下的伤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份情在下领了。”
管家站着不动,苏锦疑惑道:“总管还有事吗?”
“没、没了!”竟是有些变调,“少侠多注意身体,我先回去告知庄主!”
苏锦:“诶,好,您慢点走,当心脚下——”
目送那管家仓皇的背影,苏锦埋头看了一眼被唐青崖啃得新鲜出炉的痕迹,不觉笑得更开心了些,掩上了门。
床榻探出一个脑袋:“走了?”
苏锦把药瓶放在桌上,宽慰道:“是啊。青崖你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那人一见我还没起,先就少了三分气焰,等看出我这么‘纵情声色’,连话都不会说了。”
唐青崖一努嘴:“他们府上管家是个老古板,没见过你这种看着一表人才实则夜夜笙歌的江湖人,还以为你好欺负。再者,乌霆对头多得是,顶多派人来探个口风——那人回去指不定怎么编排你呢,不过我猜乌霆快要狗急跳墙了。”
苏锦:“这你也知道?”
唐青崖得意洋洋地拖长了声音:“我知道的多着呢——小苏锦,过来给我暖个床,待会儿最后一日群英会,我带你瞧个热闹。”
苏锦点点头,手从唐青崖挂在衣架的外衫上掠过,趁他不注意,从上头摸走了一把小短刀,藏在了袖间
午后三刻,正是春光灿烂时。
唐青崖睡了个舒服的回笼,重新整理好一身行头,在苏锦身上掐了一把,回到自家门派的几位师兄弟中。见他满脸红光,唐白羽酸唧唧道:“和好了?”
他立刻想起苏锦哭起来的样子,不觉露出个笑来,含糊道:“嗯,好了……本来也没什么。师兄,眼看我和红竹终身大事都要解决,你这是打算一辈子光棍?”
唐白羽最烦此人解决了自己的事就喜欢打趣别人的德行,漠然道:“我本也不喜欢思考那些有的没的,终日在霹雳堂与火器为伍,其实倒自得其乐,若是非得成家立业,于我说不定徒增烦恼。”
所求不同,唐青崖笑着点头称是。
群英会热闹了几日,最终达到起先“煮酒论英雄”的目的。
只是最后一日却略有特殊之处。以前的规矩,是由前几日最为突出的人来一决高下。而三十三年前,正是谢凌一柄剑连败九人,成了实至名归的天下第一。
这次中途暂停,再归来时或有不参加的,也有半途离开的,气势和声望上却比不上齐家当初的水准,不由得让人感到唏嘘。
齐宣一次也没出手,他竭力装作不存在一般,在角落默默地观察。
青城派为表重视,连鲜少离山的掌门天苍子都亲自到了,而他们一个籍籍无名的后生莫向晚以一柄拂尘同丐帮帮主燕随云大战五百回合,胜负难解。
唐门自不必说,唐青崖首日伤了数人,而后唐白羽这个自谦不擅近身搏斗的人亦让人刮目相看。
余下譬如朱雀帮帮主之子罗碧成,也纷纷凑了个数,顶上位置。这所有人中,有秦无端,没有苏锦——许是他那日失手杀了黑雀的缘故。
一直不曾露面的乌霆总算出现了,他将擂台拆掉只留下一个,搭建观礼台,金碧辉煌,十分诚恳地暴露了乌庄主的野心。唐青崖只瞥了一下,就觉得眼睛疼,遂呆在自己师兄背后,他怕话里带刺,连嘴巴也一起闭了。
大家等着看高手对决,可太阳从正中逐渐偏西,乌霆这才站到擂台中央。
“各路英雄聚集一处,本是一件乐事!”他说话声音浑厚,一听便是个武学修为极高的人,几乎让人能忽略他的独臂,“正好我得了个消息,也想借此良机,与诸位共享!”
苏锦心中咯噔一下,握剑的手猛然一紧。
那话语中不知掺杂了什么邪气,苏锦觉得喉头哽住,几乎喘不过气,难以自控地涌上一丝杀意。他正要竭力克制,后颈处一点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