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还好。他在宫里的时候还要按着份例吃喝,在庙里他随口一提想要个什么,一转眼就会送到他面前来——当然,之后都要他签账。
大黄鸭和阿叶本来都想着来庙里吃苦的,没想到吃香喝辣,睡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打卡不用工作,小日子滋润得不行。
“天啊,原来来修行那么爽的吗?”阿叶和大黄鸭都乐不可支,还让沙弥在他们庵堂里装了游戏机,天天在PK,爽得要命。
阿叶和大黄鸭在打游戏的时候,柳椒则在静室里焚香,用圣墨写下一排排端正的“小白字”。
原本他觉得一百次不少,但其实不多。
每当他想起雪狼王的时候,便来静室写写字,不消半天,一百个名字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楷像乌丝,绕在笔头纸上,又在圣火炉里安然被烧作青烟袅袅。
这一阵子,雪狼王好像又在忙别的事情了。
王总是有许多事情要料理。
柳椒心里很记挂他,却又不敢打扰。
明明他有直通大王寝室的电话号码,但总是不敢拨打。
一整天下来,他早已把一百个名字写完,到了半夜,想起雪狼王的时候便不知该做什么。这个时候,他可能会坐在电话机旁边,摁下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住手指,不肯拨出去。
柳椒便开始了看时政新闻。
因为,这是他能看到大王最快捷方便的方式。
有时候,他又拿起一本诗集,翻开那一页,上面写着“团团月长满,皛皛白云浅”,他觉得这句诗的后两句“有美天山人,皎洁同精神”更好,写的分明就是他的雪狼王。
柳椒在天帝庙这儿一晃住了一个月。
因为伙食不错,大黄鸭都长膘了,更别说阿叶这种绝育过的猫就是容易发胖。阿叶现在天天化成原形,在屋檐下打盹儿,偶尔也跑去院子外打鸟儿、打兔子玩儿。
大黄鸭却不敢跑出去,上回顺着河游出去了,碰到了一群鹅妖。鹅妖是山里野大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揍了大黄鸭一顿。大黄鸭嘎嘎哭着回来,阿叶闻言前去寻仇,也被鹅妖揍了一顿。
现在这俩都不敢往河里去。
他俩偷跑出去被揍了,也不敢告诉柳椒,只能忍着。柳椒倒是察觉到二人没什么精神,就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吃太多吃伤了?”
“不是……”大黄鸭想了想,决定转移话题,“倒是主子,你最近看起来很闷啊,是不是吃伤了?”
柳椒却说:“我没有吃伤,我只是……”
柳椒的尾巴耷拉下来:“我只是想念大王了。”
大黄鸭闻言有些难过:“这样啊?那你为什么不找大王呢?”
柳椒却摇头,说:“不行呀,是大王让我离宫的,我怎么能去找他呢?而且我天天看新闻,大王可忙着呢。我不能打扰他。”
大黄鸭却说:“这可不行呀,您想念大王却又不说,会憋死的。”
柳椒却躺着没动。
过了一会儿,屋里的电话居然响了起来。
柳椒一个激灵跳起来,跑过去接起了电话:“是……是小白字吗?”
“谁是小白字?”
——冷角疑惑地问。
“啊??角儿啊?”柳椒怔了怔,“怎么是你呀?有什么事儿吗?”
冷角说:“你不是让我帮你打听绥绥的下落吗?”
柳椒怔住了:“哦,是的……”
“我打听好了,他现在在服役。”冷角答。
“我知道了。”柳椒闷闷不乐的,又说,“谢谢你呀,那……那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能不能帮我打听大王最近好不好?”柳椒小心问道。
冷角说:“大王的事情不用打听,也不能打听。”
“哦……”柳椒又耷拉起尾巴了。
冷角又道:“怎么?你还不知?”
“我不知什么?”柳椒疑惑地说。
冷角说道:“大王要去天帝庙了。”
柳椒闻言一蹦三尺高:“真的吗?为什么呀?”
冷角道:“可能来问你为什么一个月花五十万吧。”
“五十万??????!!!!”
皛皛,汉语词语,拼音:xiǎo xiǎo,释义是洁白明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