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宋衍河广袖一挥,撤去了所有法阵,直接回头朝他看来。
与那双眸色浅淡的眼睛一对视,丁鸿心底一清二楚:宋衍河发现他身边这个男人了。
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
或许是不甘心在某一方面低人一等,或许是看腻了宋衍河次次算无遗策运筹帷幄,或许是他想留着这个男人的性命回头慢慢研究他身上的疑点,又或许是方才被划破衣裤被言辞轻薄的仇还未报……丁鸿微微低头,佯装查看地上的车辙,将嘴唇掩到一个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发现你了,要命就快走。”
“不可能。”唐淮意胸有成竹,一点儿犹豫是否离开的意思也没有,“只要我想,没人能看得出我的行踪。”
“他不是用眼看的。”丁鸿提醒,“他用的是碧海青烟阵测算,天地万物皆在此阵中。方才他一收了阵就直朝我看,定是怀疑我了。”
唐淮意略一思索,仍是不急不慌,问:“他的阵法,以何为据?”
“以阴阳五行,卜三界六道。”丁鸿道,“喘气的不喘气的都在他掌握。”
“有意思。”唐淮意低低一笑,“可惜对我没用。你走你的,我有办法。”
宋衍河虽未开口,却面朝丁鸿立地又布了一方法阵,以他自己为阵眼,脚下光华流转,云腾雾升。然而这一次法阵运行了仅须臾,飞速旋转的阵图渐渐停止,宋衍河疑惑地掐指算算,又兀自摇了摇头。
丁鸿心惊:这个唐淮意,竟然真有办法避过宋衍河?
榜本就是揭来一试的,没有非拿下不可的说法,各地官府巡捕已久都未能抓获,他们几人只当是遇到了惯犯老手,没太多心。路上听闻有人曾设陷阱围捕唐淮意,伤到了他却没抓住,又听说或许这祸害已死在哪个旮旯里了。
眼见天色黑得看不清路,五人各自散去。别人都是师兄弟两两离开,只有丁鸿形单影只。
进了厢房,他关上门再一回身,唐淮意已如一道魅影站在了他身后。
丁鸿:“……”
猛一撞上那双惑人的丹凤眼,他不禁心中鄙夷:给官府画像的画手得是瞎到什么程度,才能把这双眼睛化成那样?根本不配领一粒皇粮。
丁鸿面上未动声色,凉凉地说:“你怎么还在?站这里是想吓死我不成。”
“嘁。”唐淮意一挑眉,丝毫不见外地斟茶喝下,“如何?那小白脸没看出来我吧?厉不厉害?”
说到宋衍河的法阵,丁鸿的一颗心都被吊起来了,正色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想知道?”唐淮意嘴角不怀好意地一勾,手探到自己腰间似要宽衣,“还不赶紧伺候我?”
丁鸿面上一热:“口出狂言。”
“想什么呢?”唐淮意巴掌一转,拍拍自己的肚子,“我是让你叫伙计送菜来。”
丁鸿:“……”
唐淮意:“我这半天跟你跟得可是累死了,你走得那么快,就不想想我撵不撵得上?”
丁鸿讲理地反问:“你不是叫我走我的,你自有办法的吗?”
唐淮意启唇对着他挑衅般地“嗤”了一声:“我脱出五行,无身无体,跟片叶子一样一吹就飘。原本趴在你肩上好好儿的吧,谁知你那扫帚一甩就把我拂掉了,害得我被风吹走。你说我追起来累不累?”
“趴在我肩上?”丁鸿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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