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睿亲王先是淡淡应了一声,仍旧埋首于书案,片刻后,他猛然抬头,略微惊诧的望着案前跪着的绿茵“你说什么?!”
绿茵恍然失神地跪在地上,喃喃地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皇贵妃不见了”起初,她以为是盈琇在跟她玩捉迷藏,但到后来越找越心慌,哪里都找不到盈琇身影,她就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
“不见了?”睿亲王喃喃念叨了一句,随后便没了下文。
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担心也没用了,到这个时辰才发现人不在,想必早已走远,想追也追不上。
他再好的耐心都要被她搅得不耐烦,也只有看见陌生人了,她才会消停了一会儿。忽然觉得上回喂她吃迷药再正确不过的事儿,让她好好睡一睡,睡醒来也差不多到了。不过,见到她那样兴致怏然,喜笑颜开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让她一直睡着,因为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笑过。
七旬老儿无奈的翻了翻眼皮,侧头望了那年轻男子一眼,苦口婆心的说:“见到再告状也不迟,莫不是忘了你答应的,这一路上须得听我的,若不听话,微我很难做,若不然我立刻送你回去。”
七旬老儿这才隐隐松了口气,心中暗道,看来她在宫里被陛下娇宠惯了,昨天夜里刚上马车那会儿还惊喜交加,但坐了一会儿马车后,就开始嚷嚷了,一会儿要下车去看风景,一会儿见到路边野花漂亮又说要采花,一会儿又嫌马车太过颠簸
绿妃见说。“王爷,那娘娘?”
“啊?不不知道”绿茵呆愣着,显然没反应过来,因为不见的人是盈琇,可这个睿亲王却问她俞墨在哪里。“奴婢只顾着找皇贵妃,所以并没有留意俞大人”
睿亲王纳闷了半响,问:“这么大一个人不见了,说说怎么回事。”
通往邺城的羊肠小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行,辕座上坐着一个七旬老头,脸上布满皱纹,但手脚却是麻利,甚至有些年轻男子。他侧坐在辕座上,脚盘着,一脚则自然的垂下,随着马车的颠簸,晃晃悠悠,那样子,好不惬意。
“是,奴婢遵命”绿茵怔怔然点头,心里边却是一头雾水,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睿亲王却还笑得出来,而且那样子分明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这是为什么?
“今早,奴婢醒来想叫醒娘娘,谁知道娘娘竟不在床上,重华殿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并没有娘娘踪影,奴婢又命人到御花园找,但都没见到娘娘,而且问过守门的侍卫,都没见到娘娘出去过”
“俞墨呢?”
好个俞墨,竟敢带着堂堂皇妃私逃,若不是听到那小太监说他在取了那名多银子,和那纸条,他当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唉,也罢,让他们见见也好,兴许,这两人都快相思成病,正恨不得见上一面呢。想着,忽然有了一丝期待,也不知皇兄见到他们后是何反应转念又想到,皇嫂那么引人注意,就怕俞墨一人顾不来。看来,他要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才行。若真出了事,他就难和皇兄交代了。
不过一会儿,那小太监便回来复命。
年轻男子不予置否,撇撇嘴却没再吭声,良久才讪讪道:“好嘛好嘛,我乖一点还不行吗?”说着便放了车帘,兀自钻回车厢内。zvxc。
睿亲王摇头笑笑,却不知道在笑什么,四下望了几眼,便走出了屋子,随口叫住一旁小太监“去查查库房少了什么,还有问问账簿司,这两日谁去支了月银。”
睿亲王点点头,随即抬手示意那小太监退下,兀自想了一会儿,转头望向绿茵,问:“可还记得最后看见皇嫂是什么时辰?”
在听了宫人们的禀告后,睿亲王反倒镇静下来,慢悠悠走到俞墨房里,一进门就瞧见茶桌上用杯子压着一张小纸条,他拿起来一看,只见上头白纸黑字写着:无奈之举。
“启禀王爷,库房一切如常,但在两日前,俞大人去曾以皇贵妃的名义取了一千两银票。”
绿茵越说越小声,像是忽然间没了力气一样,颓败的跪在那里,模样看着也有几分颓唐,她是害怕了,也找累了,这么大的事儿,怪罪下来,必死无疑,谁也救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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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亲王微一停顿,回头对着绿茵笑了一笑“本王自有打算,切记不可走漏风声。”
闻言,辕座上的七旬老儿动作一顿,沉声道:“快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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