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不许再提重华殿的事。”
“哦?”睿亲王淡淡应着,却是拖长尾音,似乎不大相信。
年轻男子不满的扁扁嘴,满不在乎的顶回去:“不提就不提吗,这么凶,小心我告诉大哥哥,叫他治你的罪!叫他把你打趴下,还要你跪地求饶!”
“邻近子时,”
听了绿茵的叙述,睿亲王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他心底觉得滑稽,一个人怎会不见,应该是以某种方式暂时消失了吧,比如,逃离众人视线;被人劫持;乱走迷路了;亦或,被人杀死了?劫持和被杀死,好像不太可能,不是有俞墨保护着她么?
不见了?什么意思?
“练剑?”睿亲王无意识的呢喃着,转身望望俞墨所在的屋子,想起那小太监说的话,恍然间如醍醐灌顶,笑道:“原来是这样,”侧头望着绿茵道:“这件事不能声张,一切照旧,记住不能再让其他人知道这些事。”
绿茵见状,补充道:“昨夜娘娘好似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一直闹腾着不愿就寝,被奴婢哄睡下时,正是殿门外守夜太监交接班的时刻,所以,奴婢记得清楚。”
一想到这些,绿茵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与盈琇相处已有大半年,这半年来,她已经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看待,不仅是她依赖她,她也习惯了照顾她。可是,突然间她消失了,感觉心里好像被掏掉了什么,空空的,有些疼,有些不安,有些忐忑
蓦然想起第一次护送她的过程,那时候,她沉默温婉,眉宇间掩饰不住的忧伤,与眼前孩童般心性的她,实在是天差地别。如今想起来,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看绿茵那副傻呆呆的样子,睿亲王笑得更欢“别担心,皇嫂只是贪玩忘记了回来了,时候到了,便会回来。”
想着,睿亲王幡然醒悟,忙问:“俞墨呢?!”
前几日,皇嫂看见他时那失望的神色,他历历在目,想来皇嫂真的很想念皇兄。那么俞墨,是想做好事么?虽然知道他是去找皇兄,但这罪名却是实实在在的,况且,战事前线,何等危险,他怎敢带她去冒险呢。
车帘忽然被掀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双青葱白玉般的小手,随之而见的是一身布衣装扮的年轻男子,容貌清秀,皮肤白希滑嫩,尤其是那双眼眸,清澈透亮,好像会说话一样,水灵水灵的。本是一副俊俏之姿,可惜,那左脸上赫然刺目的一大块疤痕,让他的清俊之姿瞬间变成了罗刹般,令人生畏。
绿茵皱起眉头,想了想道:“也是那个时辰,兴许是娘娘太闹腾了,昨夜俞大人还到大殿看着娘娘,娘娘还嚷嚷着要让俞大人教她练剑,俞大人不肯后来娘娘睡下了,俞大人也就退殿了。”
说罢,睿亲王迈步走出重华殿,身后绿茵怔愣一瞬后,追了上来。
无奈之举,何为无奈之举?
偏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睿亲王没有出声,绿茵也没有出声,在旁伺候的小太监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呼一下。这宫中谁人不知道,皇贵妃是当今圣上的手中宝,心头肉。她不见了,那不是等于挖了圣上的肉么?这罪责若怪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睿亲王心中暗道,这就对了,说不定能在俞墨那儿找到答案。想着,便站起身往外走。绿茵见状,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到了重华殿,遣人寻找了一番后,才知道不仅皇贵妃不见踪影,就连俞墨也似消失了一般。
死不可怕,怕的是,死了之后的事儿。比如,盈琇此刻,人在何方,她到底去了哪里。她如今这样的心性,善良又天真,若是遇到坏人了怎么办?要是天冷了怎么办?没有人在旁边陪着她睡觉,她害怕了怎么办?
那年轻男子望望外头大好风景,显然按捺不住满心欢喜,喃喃道:“外面的景色可比重华殿的好看多了。”
绿茵听了这话,讶异的望向睿亲王,虽然心底疑惑,但始终没有出声发问,想他睿亲王聪明绝顶,此举定有缘故。
犹自出神之际,耳畔传来一声嘟囔。
“能不能揭下这东西,捂的我脸好难受”
七旬老儿忙勒紧缰绳,让马儿速度慢下来,回头掀了帘子去看,见那年轻男子双手捂着脸,正巴巴的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沉默了一瞬后,他无奈道:“要揭下来可以,但不许随意挑开帘子出来,也不许吵着要采花扑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