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我打电话是早晨,”席一桦回忆了一下说,“大概是七点左右,我刚刚晨练回来。”
黎承睿沉下脸,拿起床头电话拨到大楼保全处,问:“我是黎sir,想问一下我喝醉了是谁送我回来。”
对方描述了一通,确实是黄品锡的相貌,黎承睿忍着头疼又问时间,回答是清晨六点左右。
黎承睿心里生疑,他又给黄品锡的太太打电话过去,问:“嫂子,我是阿睿,昨晚打扰了,我是来道歉的,希望我昨晚没给你们造成太大麻烦。”
黄品锡的太太跟他一样性格爽朗,跟黎承睿也很熟,听了笑呵呵地说:“自己人说这么客气干嘛,男人老九一起喝下酒发下癫也没什么,你有空随时欢迎你来啊。”
黎承睿客气了几句,又问:“嫂子,我是几点走的?我都没印象了。真是失礼。”
“哦,五点多吧,我还睡着,本来我就说让你继续在客房休息,可很不巧,今天早上阿品跟我约了去亲戚家有点事,我们怕你起来没人照顾,就把你送回去了,阿品有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们照顾你的,你怎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很好,谢谢。”黎承睿颓然放下电话,他也说不出心里的遗憾是什么,抬起头,正看上席一桦审视的目光。
“怎么回事?”席一桦皱眉问,“你像审案一样,怕黄品锡撒谎还跟他老婆求证,有什么不对?”
“我,”黎承睿揉揉额头,说,“我喝醉酒后,有些奇怪的幻觉,我以为是真的……”
“什么幻觉?”席一桦问。
“没,”黎承睿摇摇头,“因为奇怪,所以我才要求证。”
席一桦古怪地笑了笑,说:“不会是性幻想吧?”
黎承睿不理会他,自顾自起来,进了盥洗室拿冷水冲了冲脸,感觉好受了些,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会,突然回去卧室,拨打了黄品锡的电话,问:“阿品,老老实实,你是不是在我酒里加料了?”
黄品锡在电话那端笑嘻嘻地说:“问那么清楚干嘛?反正我不会害你。”
“你多事,”黎承睿不客气地说,“我今早起来吓出一身冷汗你知不知道?”
“怕什么?”黄品锡没正经地说,“我只是在你酒里放了助眠的东西,一看你的样子都知道你睡不好,怎样,睡过一觉,心情好多了吧?”
黎承睿叹了口气,过了一会说:“别想我谢谢你。”
“不客气啊,”黄品锡哈哈大笑。
黎承睿挂了电话,转头看到席一桦询问的眼神,只好含糊地说:“黄品锡这个混蛋,在我酒里加了东西。”
“所以?你酒后乱性了?”
“怎么可能?”黎承睿皱眉说,“要这样我非收拾他不可!”
席一桦好整以暇地说:“他应该不会对你有坏心。”
“他就是太好心。”黎承睿叹了口气,却还是笑了笑说,“算了。”
“你没什么事瞒着我们吧?”席一桦正色问,“阿睿,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要跟我们讲,我虽然不在警队,但老关系还在……”
“没有,”黎承睿摇摇头,“谢谢桦哥。”
席一桦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表说:“我到钟接阿俊了,你自己照顾自己,菲佣这两天都会过来给你煮饭,不要苛待自己。”
“嗯,我送你。”黎承睿点点头,他把席一桦送到门口,席一桦临出门前,皱眉看了看他,说:“我再说一遍,你有事要跟我们讲。”
“知道了桦哥,你这么啰嗦,小心俊哥嫌弃你。”黎承睿开玩笑说。
席一桦想到黎承俊,面目柔和了许多,笑而不语地转身离开。
菲佣留下粥后也走了,黎承睿坐下来给自己舀了一碗,吃了几口,忽然电话响了,他一看,是阿Sam打来的。
那就是案件的事了,黎承睿忙接了电话,说:“是我,怎样?”
“阿头,阿良刚刚给我电话,说新界北警局收到市民的感谢信,已经有电视台过去采访了。”
黎承睿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不会是老鼠黄的事吧?”
“是的,”阿Sam叹了口气说,“就是昨天那个阿婆。事情闹上媒体了,法官不会同意我们跟他做交易的。怎么办,金彪后天就会被引渡回港,不出两周就要起诉他了。”
86、重逢(五)
电视上,诈骗案的受害人家属捧着老伴的遗像哭个稀里哗啦,没有比这种媒体叙事更能煽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