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无天日。
没有钟表,没有更夫。
甚至没有阳光。
那个该死的通气窗口对面,是一堵白色的墙——用禁魔石修建的墙!它隔绝了阳光的造访,只有在每天特定的十几分钟里,那极小的一块白色墙壁,就变成了监牢中能看到的唯一色彩。
拉克珊娜被锁在禁魔监牢中,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之久了。
从小身为冕卫家族的掌上明珠,嘉文四世原定的未婚妻,拉克珊娜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在等待,等待着自己的姑妈和哥哥把自己救出去的那一刻。生性开朗的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要摧毁一个人,砸烂一样东西过。
她要杀了塞拉斯。
她要毁了这个该死的禁魔囚笼!
这两样事情,放在同一人的心底,其实并不矛盾。
“光啊,如果你能听到我的祈祷,请你照耀我吧。”
白墙显现,拉克珊娜开始朝着那仅仅会出现十几分钟的洁白色彩默默祝祷。十几分钟之后,那个狭小的窗口,将又一次被阴影覆盖。
当拉克珊娜的祝祷开始时,她看到了一只黑色的渡鸦,泊在那个狭窄的窗口处。它血色的眸子,正在一动不动的凝望着与它对视的拉克珊娜。
“渡鸦。”
这种比乌鸦稍大的鸟类,与它的表亲一样,被视为不祥的象征。
“你要飞下来陪陪我吗?”
拉克珊娜用她接近唱歌的语调轻声召唤道。
那只扁毛畜生不为所动。拉克珊娜甚至能从它的眸子里,阅读到一缕戏谑的神情。
等等…
它不是普通的渡鸦。
它是通了灵的宠物!
“嘎!”
难听的鸦鸣声响起!渡鸦拍打着翅膀,离开了那个狭小的窗口!
幽静的牢房隧道尽头,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
“法师们!你们的救星来了!”
有人在悠长隧道的尽头叫嚣着。无数只干枯的手臂伸出了铁牢!无数个狂热的眼神紧贴着走道两侧的栏杆上!
“塞拉斯!”
“好小子!逃出去了也记得回来救我们!”
“塞拉斯!好样的!”
是他!
是那个窃取她光的力量,从这里逃掉的法术窃贼!塞拉斯!
拉克珊娜的眼睛陡然瞪得老大,她扒在禁魔石制成的牢笼上面,向外声嘶力竭的叫嚷道:“塞拉斯!你这个无耻之徒!我要杀了你!”
“拉克珊娜!我的朋友!你的绝情让我好生难过!我可是来救你的!”
哗啦啦的铁链声在幽寂的牢房隧道里响起,随后是门锁破裂的声音。那些被囚禁的,重获自由的法师们,竞相发出了索命冤魂一般凄厉的喊声。
“德玛西亚,你将沐浴在火焰当中!”
“多谢你,塞拉斯!”
禁魔监狱中的囚徒,大多数是身怀绝艺的法师,还有一小部分,就是像拉克丝这样等待最终审判的犯人。他们被禁魔人当做牲畜一般的对待着——戴着沉重的禁魔镣铐,终日困在这漆黑的囚牢当中。每当需要他们的时候,才会被人提出去,呼吸上那么几口清新自由的空气——作为交换,他们要将魔法的力量借给德玛西亚人使用。
没错,所谓禁魔的德玛西亚,也在看不到的阴影当中,借用着魔法的力量。
“虚伪的帝国,必将垮塌!”
塞拉斯的吼声当中,透着一股大仇得报的畅快淋漓。他的咆哮引来了无数囚徒的欢呼与应和。
终于,他来到了拉克珊娜的囚笼面前。不等拉克珊娜再开口说些什么,门锁当啷落地。
“你在我被审判时为我求情,拉克珊娜,我一辈子都记得你的恩情。”
这个脸上始终带着痞痞笑容的乡下男孩说:
“现在我放你自由,我们之间两不相欠。”
“你还欠我的,塞拉斯!我释放了你,但是你却偷走了我的魔法,你这才有机会逃跑,有机会活下来!”身为冕卫家族的女儿,拉克珊娜再清楚不过了——这个囚笼里的囚徒们重获自由之后,会造成怎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她必须拖延,拖延到皇都里的德玛西亚人意识到这里发生了暴乱。为此,她歇斯底里的朝着塞拉斯惨叫道。
但是她的眸子一片清明。
塞拉斯摇了摇头,朝着她走了过来。他的身上散发着惊人的恶臭,像是便溺的味道。
“不用拖延,不用尖叫了,拉克珊娜。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我带来了一支军队,现在,我有第二支军队了。德玛西亚的倾覆之日,就在今天。”
他的笑容愈发的张狂了。
拉克珊娜虽然被困在囚笼里月余的时间,但是她对于事物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塞拉斯能够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起码证明了他有能力突破这座囚笼的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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