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笼的重重看守。
她低下头,却无意撇见了塞拉斯的靴子上,还沾着一些黄白之物。
“你是从下水道进来的!”
她惊呼道。
惊讶的面容很快又转换成了笑容:
“你根本没有什么军队,你是偷偷进来的!”
塞拉斯张嘴还要再说,一个冷酷的声音打断了他:“够了,塞拉斯,你和你梦中情人的对话,到此为止。我们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是那只渡鸦!
它正站在这个束着长发的男人的肩膀上,用刚刚那个戏谑的眼神持续的盯着自己!
“拉克珊娜小姐,我需要你一点小小的配合。”拉克珊娜并不回答,而是往囚笼的角落里缩了过去。塞拉斯高叫道:“我们有协议,斯维因,你得放过她!”
“我当然会放过她,但那是在出去之后,你这个被女人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斯维因右臂抬起,血色的能量凝成了大手,一把将女人从阴森的角落里拽了出来。她被紧紧的束缚在了血手之中,无奈的挣扎让她的面容显得格外凄楚。
她看着塞拉斯,一言不发,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斯维因…”
“撤退,塞拉斯,别把禁魔监狱当成了我们来去自由的公厕!”
斯维因没等他把要人情的话说出口,就拖拽着冕卫家的掌上明珠,走出了这条幽深的隧道。几个遭了重创已然死去的卫兵横七竖八的躺在监牢的门口,潺潺的鲜血渐渐的积成了一小块‘血洼’,在白色禁魔石铺就的地板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血腥。
斯维因随意一抬手,那滩鲜血就变作了充实他的能量,殷红的血色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拉克珊娜眼中光芒闪烁:“为什么他的魔法不被禁魔石限制!?”
他们来到了一处下水井盖面前,冲鼻的恶臭不断的从那黑卟隆冬的洞窟当中逸散出来。井盖旁边有许多沾血的脚印,那些先行被塞拉斯释放的法师们,已然变成了德玛西亚雄都下水道里的老鼠,顺着宽阔的管道,离开了这座囚笼。
且并没有人及时的发现。
他们挑选了一个非常恰当的时机,正值上一班守卫换完班不到十分钟——不用说,这也是乐芙兰提供的信息情报。
“只能委屈你一下了,拉克珊娜女士。”
斯维因道。
“如果我拒绝呢??”
“那你的脖子就会被划开,你的血液将会变成我新的施法材料,女人。”
斯维因的神态,简直就像在给小孩子讲故事一样轻松写意。
越是在这样轻松的状态下说出来的威胁,越是带有一丝不沾人间烟火气的写意味道。它饱含的森冷恶意,足够令拉克珊娜这样柔弱的女人感到不寒而栗。
三个人先后跳入了过膝的粪水当中。恶臭的味道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粘了上来。
“刚刚的法师们,我给了他们离开的字条,还有位置,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已经和瑟庄妮战母的队伍汇合了——除了预留的那一些之外,你要确定你给我的信息足够准确,塞拉斯。”
斯维因面不改色的和塞拉斯沟通道——似乎这盈天的恶臭,对于他而言,并没有半分影响。
“我给你预留的那些家伙,肯定是经年的老法师了,放心吧……拉克珊娜救出来了,禁魔监狱也清空了,我的愿望达成了,斯维因,要不然,我们就此别过?”
德玛西亚边城来的小子,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他清楚的知道,那些身怀魔法的同类们能给这个古旧的都城带来多么巨大的损失——在他看来,这大概就够了——厮杀这种粗鲁的事情,交给弗雷尔卓德的军队就好了,好不容易幸存下来的自己,没有必要冲到一线的战场上去,打生打死。
“所以你刚刚在上面说的那些话,是吹牛的吗,塞拉斯。”
拉克珊娜适时的插话道:“我以为你真有胆色那么做呢,看来是我看错你了。”她刻意的用欣赏的眼光看向了冷漠的斯维因:“你甚至都比不过这个冷酷先生来得有魄力!”
“你低劣的挑拨手段简直让我想笑。”
斯维因毫不犹豫的拍熄了她刚刚生起来的一点阴谋之火,然后对着塞拉斯道:
“如果你不想被她拿去喂猪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要履行你的承诺,塞拉斯。”
显然,这里的这个‘她’,指的不会是陪他们在粪水里徜徉的拉克珊娜,而是另有其人。
塞拉斯沉默了片刻,回答道:
“你是在威胁我吗?”
“如果你愿意这么理解的话,我没有意见。”
在恶臭肮脏的下水道里行进了接近一个小时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可以向上攀爬的出口。
三个人刚刚爬出出口,就听到了旁边的叱喝声:
“站着别动!”
一群衣衫褴褛的法师,蓬头垢面的站在这个下水道的出口,用野狼一般的眼神望着他们。
此刻,他们正身处一个阴暗的窄巷当中,身上都带有恶臭的味道,仿佛一群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