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灯火通明的中心区,他们终于回到了煎饼店。优收拾文案准备离开,她把他叫住:“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自己就行。”
“可是要下雨了呀。”
“没事,我习惯了,”优轻快地说到。
“喏,”陌黎瞥了瞥优的稿纸,“这个怎么办?还是我送你吧,我有车。”
“这……好吧。”但他可能丝毫没有意识到接下来的事。
“喂,这是电动车啊。”优大喊到。
“对啊,怎么了?”
“那你怎么开大马路上!”
“呃,习惯了,没事的,方向好了。”
“那行,可为什么我的座位要矮这么多,都快到地面啦!”优显然有些激动,他生怕脚划到地面上,或者中心不稳摔下去。
“没事没事,你方向好了。”她倒是挺自信,真是个够直率的女人,而且还挺会折磨人的。时不时就晃一下车身,时不时又来个倾斜,总之,优在后座的这次经历估计是终身难忘了。
车缓缓驶进小巷,接着豁然开朗,里面的小区便是优的家。右拐,下坡,天空一下起小雨。于是二人找了个凉亭暂避小雨。
雨击打着树叶发出“啪啪,”的乐声。优在看着天空何时停雨,而陌黎着看着他的面庞。“好了,雨也变小了,差不多……”
“嗯嗯,在等小一点,”她打断了他的话,“我还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反正也不急着回去。”
夜雨下落,忽大忽小,现在的雨又比刚刚的大了。优转过去看看她,她微笑着望向他,而他又转了回去,就像这夜雨。
“优,你是有什么心结吗?”她突然这么一问,优木讷了。
“你在看我的时候好像眼里有光,但又在转回去的刹那黯淡,是什么原因呢?”陌黎挪到优身边问,“是关于上次你口袋里作响的那个铃铛吗?”
优眼睛定住看着她,随后低下头:“是的,那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一个很重要的朋友;一个相识多年的朋友。”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喜欢她,对吗?”她轻柔地问。
“是的,但那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只是好朋友罢了。”不知是他的眼睛还是雨水反射出路灯的白光,忧伤。
“所以,这就是你不接纳我的理由,或者说是顾忌?”她的鼻尖与优的耳郭只有一汗毛的距离。
“可以这么说。”他看上去很痛苦,脑颅内正进行着一场大战。
“可那已经是过去了,不是吗?就像你说得,你们现在只是好朋友而已。”她水灵灵的眼睛望着优,这仿佛是对他灵魂的拷打,优呜咽地说:“我知道,我明白,可是,可是……”
“好了,没什么可是了,”她抱着他耳语到,“那些都是过去了,如果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会拉着你的手带着你跨过去。”
少顷,优垂落的双臂也紧紧抱住了她。雨珠点缀着枝头,湿润的泥土焕发着勃勃生机,夜雨停了。两人起身准备离开,陌黎转动钥匙倒车,“等一等,”优叫住她,张开双手,两人再次相拥。
“好了,我回去啦。”优看着她的车尾灯渐渐消失。他低下了头,因为他只说了一半心结,另一半叫做西酞普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