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宝贝。”良久,他平淡地继续,“也许是每个人评判无辜的标准不一样,也许是我太固执太肆意妄为。也许有些人我们都没有看透,也许有些话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说出口。但那些事情,我会尽量弥补的。”
阮襄笑了,顾易北也许话不多,但他的话从来不是随便说说。
“没关系,我有时间,等你这个固执的硬脑袋软化,等着听你说。”
顾易北拇指在她的手背上一下一下摩挲着,轻的像是蝴蝶翅膀煽起的风拂过,软地像是自己的两只手在互相摩擦。
唇上是薄得分辨不清的似有似无的笑意,他安静地看着她。
此刻,似乎不用说话,她也能听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她耳根开始发热,有尴尬地想,是不是脸色都在发红?
“喝点张婶熬的汤吧,照林海给食谱做的,大补汤。”她急忙换了个话题,端出食盒,香气顿时四溢,食材被烹饪得恰到好处。
林海给她食谱的时候没就他们的事情说什么,之前眼神中的不解已经换成了让她心定的沉着。他只是说这汤他喝了二十多年,对他养伤有好处。毕竟他在g市常住,对这种靓汤食疗这种东西很熟悉。
嘴上说是张婶熬的,她其实是说了个小谎:这汤,是她在张婶的帮助下熬的。只是,她不想顾易北因为她的原因而忽略自己的味觉。就像上次做咸了的那些菜,佑历明差点没吐出来,他竟然吃到连菜汤都不剩。
她小心地搅动着还有些热的汤,等它的温度适于入口。顾易北看着,暖到心底,蠢蠢欲动,“吃什么都好,只要你喂。”
这是要等她喂的意思。
阮襄有些愣愣地抬头,唇角轻微陷了一下,便低头舀了一小勺,递到他嘴边。
顾易北就着勺子喝下,眼睛却盯着她。
“还可以吗?”她问。
“嗯,有点淡。”
她蹙起眉,心想:放错盐这种初级错误竟然没有长进。不对啊,她端来之前明明尝过了的。想着,就着勺子自己喝了一口,“真的吗?没太淡啊。”
难道是顾易北失血过多,味觉都变了?
她有些心惊地看着他,却发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有些露骨,盯着她看看,又看看她手上的勺子。
他用过的勺子,她用来喝汤,这就是在间接接吻。
阮襄刚才就耳根的燥热蔓延到脸上。他们一起这么久,也不是什么情窦初开了,怎么还对这种事情这么敏感。
想来自从那次顾易北对她用强之后,他就没有敢碰他,连亲一下,身体接触一下,他都有些迟疑。
他在等待她的释怀,他在乎她的感受。
他眼睛里的光芒异常惊人,终于带着沙哑的嗓音小心地问:“襄,我可以亲你吗?”
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事情他还征求她的同意。
阮襄放下碗,通红着脸,抬起下巴。
闭上眼那一瞬间,她看到他的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他微凉唇瓣落下。
似有似无的一触,就分开了。
她心头的失落滋生开来。
还未来得及睁开眼,他微启的唇下来,又摩擦了一下。
这次有了带着隐忍的重量。
她睁开眼的时候,他的唇第三次落下来,含住她已经有些发热的双瓣,似乎是在吮吸,舌尖在她双唇间掠过,才终于不舍地离开。
止于唇,未入口。
看他舔了下自己的唇瓣,阮襄就已经觉得燥热已从耳根扩张至全身。
顾易北却搂住她,将她的脑袋压在怀中,带着隐忍的声音说:“宝贝,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受不了的。”
放在他身体两边的手抓住他衣服的下摆,等身上的燥热褪去,她说:“易北,你身上还有伤。”
只听到他无奈的笑,“我知道。我也在等你说愿意。”
*****
为了能尽快回复,喝了汤,她哄顾易北睡下了。
在盥洗室将食盒稍微冲了一下,她回想着这些天来的一切,仿佛是上天在跟她开着玩笑:
顾易北很多她不解的行为竟然被心理医生诊断为人格分裂前兆。他会不信任身边的人,偏执。他会幻想她的不忠,并会为此狂躁,做出伤害行为。
他甚至为了留住她,赌上自己的命。开枪那刻,顾易北也许真的不确定,她是否会将枪口扭偏。
对他的执着和不舍不弃,她开始发现,自己的灵魂被震到了。
顾易北的爱,深入骨血,潜于灵魂!
阮襄所能做的,就是用时间来好好爱他!
从口袋里摸出今天在会议室里庄大夫给的药,她开始发呆。
“只是目前对治疗妄想,狂躁和抑郁等并发症最有效的药物。它的药物作用其实并不大,含有一些镇静和调节荷尔蒙的成分,主要是基于placebo的安慰剂效应。”庄大夫将一瓶药递到他面前,瓶子上没有任何标签,药片上没有任何字母。
看出她的迟疑,庄大夫继续说:“为了让病人无法识别,这些药物都会做成最简单的形状,放进无法识别的包装。阮小姐,您放心,我是顾家多年的心理顾问,这个药,我拿我的工作保证。”
“我……这个药怎么让他服下?”阮襄还有些懵。
“您只要将它和其他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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