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话,怎样才能放过如花,二奶奶发个话吧。”
李氏转头看她,但见她唇角微弯,看起来不愠不恼,还加了一句:“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如花死了,可就没有了,二奶奶好好想想吧。”
语毕,又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竟是走了。
机会,机会……她到底想说什么?
李氏看着阮玉的背影,攥紧了拳。
她现在最需迫切解决的,就是金玦森的欠债,那可是驴打滚的利息,她亦放印子钱,清楚得很。
原打算托人说和说和,只还个本钱。可是不知怎么被那边的人知道她亦是靠这个捞银子,这同行是冤家,何况她收的利息还比人低?虽不过是一分,可那也是银子,就凭这一点,所以她才能将这桩见不得光的买卖在短短几年里铺路得这么大。如今倒好,她反被讹了一笔,否则人家就要把她告到官府。
最近她看似还算风光,背地里却是焦头烂额,若是阮玉能帮上一把……
阮玉的靠山可是丞相大人,这无论是阴私还是阳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么?
于是她立即转过身:“哎,弟妹……”
岂料看到的竟是金玦焱,正从院外赶来,迎面遇上阮玉,似是想询问什么,可是阮玉头也不抬的走了。
他的神色便有些尴尬,而后望向这边:“是哪个说爷的病是被一只狗咒的?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抬头,见了五花大绑的如花:“还不把它给爷放下来!”
——————————
李氏到底没有得了阮玉的机会,她那摊烂事到底是怎么解决的,或者是有没有解决,阮玉也没有过问,因为有关金家的一切,很快就要跟她没有关系了。
再过两天,便是春分出嫁的好日子。
春分这丫头,也不知是留恋她还是害怕位子被人给占了,坚决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直到这一日,阮玉好说歹说,马家和她自家也反复来人相劝,方抹着泪的走了。
“姑娘,奴婢很快会回来伺候您的。”春分郑重的磕了个头,泪流满面。
阮玉心里也酸酸的,面上还得笑着:“快起来,搞得什么似的,再过一个月,可不又见了?”
春分只是摇头:“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
“你可别太快,”阮玉虎起脸:“小马哥哥若是三天两头的来,一待就不走,我这边的果子也供应不上啊!”
众丫鬟便笑,七手八脚的搀春分起来,又拿了可心的玩意给她添妆,不时逗上两句,终使得气氛快活些。
阮玉笑着起身:“时辰不早了,再不走,人家又要进来催了。”
春分又要给她磕头,她急忙拦住:“再这么磕下去,把人都磕老了。快把眼泪擦擦,我送你出去。”
春分受宠若惊,坚决反对。
“行了,”阮玉拍拍她的脸,笑:“这一年来,你对我尽心尽力,我不过送你一程,又当如何?”
春分只觉这话有些怪,一时又说不清怪在哪里,只是伴在阮玉身侧慢慢的走。
到了院门口,阮玉停住脚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春分,好好过日子,我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众人又笑,大家都知道这好消息指的是什么,弄得春分红了脸,目光闪闪的往后面一看,凑到阮玉耳边:“姑娘,你也要加把劲啊。”
朝烈焰居努努嘴:“今天可是您跟姑爷成亲一年的好日子……”
阮玉笑容一滞。
是啊,一年了,这真是一个好日子,好日子……
最近缠绕她的眩晕再次袭了上来,她勉强站稳脚步。
她的时间不多了……
“春分,你年长又懂事,也不用我说什么,嫁过去后……”忽然哽咽:“好好过日子。”
春分顿时又哭了,霜降跟着掉泪,众人也红了眼圈。
“好了好了,瞧咱们是在做什么?今天也是个大喜的日子,待春分回来,咱们可就多了个管家娘子了……”
如是,便是落实了春分未来的身份了。
“姑娘……”
阮玉笑着拍了拍她的脸:“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有人开始嫉妒了……奶奶对春分可真好,这会都拍了两次脸了。
春分再次郑重告辞,刚要转身,院里忽然有人追出来:“春分姐姐……”
是百顺,手里捧着个彩锦如意六角小盒子,恭恭敬敬奉上:“是四爷赏姐姐的,恭贺姐姐新婚大喜。”
春分接过,又向着烈焰居福了福礼,再同百顺道了谢,将盒子仔细收起。
且不论里面装的是何物,试想若非看在姑娘的面上,自己岂能得了四爷的赏?
于是便意味深长的睇了阮玉一眼。
阮玉只是笑:“四爷赏的,自是好东西。”
余人又寒暄几句,春分便随着家人走了。
阮玉由霜降扶着回了主屋,只言累了,将人都遣了出去。
门声一响,她的气力便是一松,退了好几步,撑住桌子才勉强站稳。
“行了,别强撑了。”如花卧在床上,冷冷的看着她:“时候到了,你再撑也没有用,难道要咱们两个都死在你手里吗?”
阮玉摇头:“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