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没有早点看破蓝月他们,要不然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但我拿了药。”我手腕有些颤抖的从皮包拿出药盒,递过去:“你敷了我就走,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我今天来,也是跟你告别的,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到了。“
话说出来,心抽的疼,有种羞耻感;祝华晟闻言后,嘴角也是噙了抹耻笑,看我的眼神,愈为疏远。
但见我一直举着,肘弯发抖也不放下,他抿了唇,还是伸出了手。
“那是什么玩意儿啊?薛小姐,你跟这死哑巴到底什么关系?”
安保一句话,却叫他神色一怔,然后莫名的变得狰狞。他一把将药盒打翻在地,使劲指着门外,示意我快走,他再也不想见到我。
已经这般厌恶我了吗?是啊,是值得憎厌。
心酸的沉默会,我一言不发,将药盒推到他能触及的距离,便咬咬牙大步向外走去;没走两步,却心慌的感到一阵头晕。
紧接着,便是双膝发软,扶着墙,一点点滑倒在了地上。我突然想起这些天为了排查体内残留的毒素,已经抽过了两次血,而且方才去医院复检,做了次胃镜,打了麻药,苏醒后医生说回去立马休息不要吃东西,来探望哑巴的时间,却比预期中长出太多。
心慌的想喊人过来,嘴张开,却虚弱的不大能发出声音。四肢越来越软,直到完全瘫在地上,脑袋也疲倦欲睡,浑浑噩噩的感觉。
冰凉的水泥地面,刺激的小腿植皮部位又痒又疼,那叫我意识到这不是小事,却偏不能动弹。正在那时候,祝华晟的脸,却出现在视野里。
他蹙眉望了望我,见人还醒着,便松了眉锋。但正在我以为他又要嫌恶走开的时候,他却是小跑到锁链旁的后门,使劲敲了敲铁窗。
“干什么?”铁窗被拉开条缝隙,露出保安厌恶的眼:“特么怎么是你?薛小姐亲自来探望你给你脸了?滚蛋!再吵吵小心我抽你!”
一边说,一条橡胶棍探进来,狠狠捅了哑巴肚子几下,立马又将铁窗阖住。
那一瞬,心便彻底慌了,我倒在地上,安保根本看不见,而且哑巴被锁链绑着,他根本不担心会有意外发生。如此,倒不会有什么大碍,过几分钟他们自然就会开门催我快点结束,但就怕腿部的植皮受了感染,发脓,甚至脱落。
我紧张而虚弱的半眯着眼,望向祝华晟,看见他定定凝视铁窗,不知在想什么;我苦笑了声,心道,大抵是在幸灾乐祸吧,他因为救了我,反被鞭打的皮开肉绽;现在他依旧想帮我,却是叫裴东的手下冷漠对之,也算报应了?
正这样想着,下一秒,我脸色却倏然呆愕,一直绷着的泪腺,也再也忍不住的松软。
我看见哑巴凝视铁窗良久后,突然回头瞥了我眼,然后,他竟是一咬牙突然将脸狠狠撞在了水泥墙上。猩红的鼻血,倏然涌出,他麻木般不知痛,只是再次拼力敲打铁窗,在保安恼羞成怒的打开缝隙咒骂时,将然了血的手探出门缝。
“我草!”
保安慌了,立马打开大门冲进来,望见我后紧张的掏出传呼机叫人;我看着哑巴静悄悄走到墙角,没人关心他,他也不解释任何,就静静捂着鼻子蜷缩一团撕心裂肺的痛楚,便倏然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是我在墨庄第一个朋友,他默默无闻的帮助了我无数次!为了救我,差点搭上自己性命。现在,因为救了我,反而被残忍的折磨,他也依旧没能对我冷眼旁观,也许是本能,又也许,在我说出以后再不见这种不仁不义的话后,他在心底,却依旧是默默的拿我当朋友。
对不起哑巴
对不起!
被下属抬到走廊口后,闻讯赶来的医护人员,叫我先躺下喝济葡萄糖液,等担架过来。也就在那时候,我再一次看到了哑巴。
他是紧随我之后,被三个中年男子从地下室里给架了出来,四目相对后,望着我的眼神依旧冷冷清清,仿佛方才撞破鼻梁的人不是他一样。
那却只能叫我更心疼,我甩开安保的手,扶着墙壁紧忙追过去,紧张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哑巴你自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要带你去哪儿啊?“
祝华晟好像并不想理睬我,蹙眉示意我别多管闲事,便垂着头任由他们拖走;我却不肯放过,紧追不舍的询问,乃至最后固执的双手撑着门沿挡住了出口。
于是,祝华晟冷冷清清凝视我半晌后,便蹙了眉锋,他比个手势,淡淡的从脖颈抹过。
却叫我脸色倏然惨白。
“你说什么你说裴东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