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旅长及二二四团所部会合后,我们王团长的神色便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不明就里的人若是见了他发号施令时那副斩钉截铁的模样,绝对想不到我们这位团长大人的心中究竟埋着多少的苦水。
只有从他眼里不时闪过的一那抹抹怅然,才叫我知道他所表现的这般正常有多么不容易。
忽然的,我对自己的这位团长大人感到肃然起敬了起来。
在我这位团长的心里,终是将国家荣辱、军人使命放在第一位的。
与我相比,他才是个真正的军人
我们的队伍停留在喜峰口北侧的谷地下,在前出一段距离便是我们今夜最后的目标——喜峰口高地。
旅长团长他们都去前面研究战法,像我这样掺不进话去的小兵自然也没有了再留在团长身边旁听的由头。
回到三营的队伍里,摸出冰冷的干粮填着肚子,等着团长他们安排接下来的作战任务。
反正因着旅长派了二一八团缀在了我们后面,正在白台子一线布兵阻敌。
鬼子援军已被彻彻底底的拦在了后面,若不能打破二一八团的防线,便无法赶到喜峰口高地,对我们接下来的进攻产生什么影响。
故而对我们来说,接下来的时间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去进攻。
想来有着王治邦旅长与我们两面夹攻,驻守在喜峰口上的小鬼子想要保住阵地不失,怕也是要费一番气力的。
过了一会儿后,我又听着过营长说,其实在昨夜里,一一三旅的弟兄也发起了与我们一般无二的夜袭行动。
他们,是从铁门关附近出发,走了另一条线。
所以认真算起来,若是一一三旅佟旅长的队伍也按时按计划的完成了夜袭任务,此时的他们也就该像我们一样出现在喜峰口高地的附近。
或许,就在被群山挡住的喜峰口另一头吧。
我暗暗吐了吐舌头,如此三路夹击的大手笔,看来军长是不拿回喜峰口誓不罢休啊。
只是,我们中许多战士,包括我在内都曾在喜峰口附近打过几仗。
即便是没有向导的指引,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也都是熟悉的很。
这里的山路狭窄,地势险峻,根本就不利于部队的大规模展开。
开战第一天,我们二连就在喜峰口打了一场遭遇战。
而就在当天夜里,我们团更是用一场夜袭直接夺下了喜峰口高地,站稳了二十九军在前线的第一只脚跟。
虽然在喜峰口高地后面两日的战斗中并没有我们二一七团的参与,但要说战士们对这处高地的认识,那是一点儿也没有忘记。
这里与流尽了我团过半鲜血的铁门关阵地相比,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点。
易守,难攻。
若非如此,我装备简陋的二十九军将士,又岂能在与小鬼子拉锯般的鏖战两日之久后,才忍痛将这块阵地让给了小鬼子?
我的眉头不由轻轻蹩起。
就凭我们这些人,这么些老枪长刀,想要打下眼前近在咫尺的喜峰口高地,真的就能像预想中那样容易么?
但愿,不是我想的太多
心里一想着这些事儿,我忽然觉着连手上的干粮也变得干涩起来,硬是再也无法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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