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魏贵女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又都同情地看向墨紫幽,今日在场的贵女们家世背景都不低,赫泰真想要让她们作妾,其实也不容易。只有墨紫幽,她无父无母,是墨家二房一个毫无倚恃的失怙之女,若是赫泰要的是她,只怕她是不得不去。从原本内定的和亲公主一下沦落到给外邦王子作妾,也当真是可怜。
墨老夫人自是未曾想到赫泰会突然提出此等要求,她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坐在她身后的墨紫幽一眼,就见墨紫幽不语不动地静坐在那,面上丝毫焦虑忧虑之态也无,顿时就有些惊讶。
墨紫幽此刻正遥遥看着站在皇上身边的姬渊,姬渊也正笑着回视于她,姬渊的计划自然已告知于她,在反得思量之后她只觉得姬渊的计深虑远当真可怕,不得不让她甘败下风。
忽然,她感觉到有一道炙热的目光刺在自己脸上,她转过头去,就见坐在对面的楚烈正笑看着她,他眼中的目光陌生又熟悉,透着一种志在必得的贪婪和疯狂。
这世间除了她,有几人能读懂楚烈此刻的目光?又有几人能窥视到楚烈隐藏在心底深处对苏雪君的那份早已扭曲的执念?
“赫泰王子,朕记得你当初曾坚决不肯娶墨家四小姐,如今为何又想要她?”皇上看了墨紫幽一眼,问赫泰道。
“那时是娶妻,如今是纳妾,自然不一样。”赫泰笑看着墨紫幽道,“且,我那日在叶府,亲眼见识过墨四小姐为成王拔剑的勇气,心中甚是佩服。我们西狼人喜欢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驯服最勇敢的女人。墨四小姐给我做妾,再适合不过了。”
他这话看似在夸墨紫幽,可落入旁人耳中却总觉得是在明褒暗贬,仿佛在说墨紫幽不配给他做妻子,只能给他做妾一般。众人又全都向墨紫幽看去,却见墨紫幽依旧一脸无动于衷,仿佛赫泰的话不能挫伤她的自尊心分毫。
皇上看向墨越青,就见墨越青向他恭敬伏首,显然是对此事毫无异议。墨越青自然没有异议,先前他向皇上一力揽下和亲之事,结果墨紫幽和墨紫菡都接连出了问题,闹得皇上后来见到他就没好脸色,如今终于抓到机会补偿,还只是牺牲一个墨紫幽,他怎会不肯。
皇上又看了墨紫幽一眼,那日在叶府,墨紫幽站出来为楚玄拔剑之事,的确让他对墨紫幽生出了几分好感,但也只是几分而已。他已给了墨家丰厚的赏赐,于他而言,也算是无愧于心了。
皇上正要开口同意此事,外臣席上却有一人站起来对赫泰道,“不行!紫幽表妹怎可给你作妾!”
皇上一怔,众人也是一脸吃惊地看着那人,却是萧朔之。
坐在萧朔之身旁的萧镜之已黑了脸,萧望之却是遥遥看着墨紫幽,用目光表示他的担忧。那日,他入考场前果然从自己的笔具里找到了藏在笔杆中的作弊小抄,才躲过一劫,墨紫幽帮过他,他自然为她忧心。只是,他为人慎重,自是断不会如萧朔之这般鲁莽,不看场合地站出来出言阻拦此事。
老宁国公夫人近日染病,已卧床数日不能起身,是以宁国公府的女眷只来了宁国公夫人一人。萧朔之方站出来,宁国公夫人就沉下脸,她冷冷地转头看了墨紫幽一眼,低声恨恨骂了句,“这张脸就是个祸水!”
墨紫幽微微皱眉,她没想到萧朔之居然会不顾场合,不顾惹怒天颜的风险这样站出来阻止赫泰。虽然她心知萧朔之待她的这份特别全因了她这张像极了苏雪君的脸,但心中仍是感动。
深爱一个人而为之付出,与一心只想着掠夺的楚烈相比,萧朔之所为自然是让人感动的。
“她为何不能给我做妾?”赫泰转头打量了萧朔之几眼,笑问道,“莫非你喜欢她?”
“是!我就是喜欢她,她会成为我的妻子,所以不能给你做妾!”萧朔之不是能言善辩之人,自是讲不出一堆大道理来阻止赫泰要纳墨紫幽为妾的念头,听赫泰如此问他,他就干脆直言回答。
宁国公夫人的脸色难看至极,一旁就有交好的夫人低声劝她道,“二公子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我看你干脆把他送去西北宁国公那历练几年,兴许这性子就改了也说不定。”
“我回去就给他爹写信把他送去西北!”宁国公夫人沉声道。
“能不能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赫泰颇有几分不屑地看着萧朔之,又回头向着皇上行礼道,“此事,只有皇上说了算。”
赫泰是西狼王子,墨紫幽却不过是墨家二房一介孤女,牺牲墨紫幽一人可以抚慰西狼此次求亲失意本是天大的好事。萧朔之却如此不顾皇家颜面,不顾两国邦交地站出来出言阻止,皇上面上已显不悦之色。
可惜萧朔之一向单纯鲁莽并未看出皇上对他的不满,张口还要向皇上求情,“皇——”
“朔之表哥!”墨紫幽却是站了起来,出言阻止萧朔之道,“紫幽既是大魏子民,自当为国分忧,一切自有皇上定夺,朔之表哥就莫再多言了。”
她不能看着萧朔之为她得罪皇上而不自知,也不能让萧朔之破坏姬渊的全盘计划,这遭她是一定要跟赫泰走的。
“紫幽表妹,你怎么可以跟——”萧朔之心中着急,以为墨紫幽犯傻,正要劝说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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