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料想到徐白答应的这么快。他原本以为,至少要旁敲侧击一晚上。
“前段时间,我拿了你的戒指,也陪你做了婚检……那一天我就答应了。我喜欢你很多年,我不说,你应该也知道。”徐白拉住谢平川的手,搭上了自己的左胸口。
她的心跳怦然作响,比正常状态都快,她想让谢平川明白。
谢平川深陷困境,官司缠身。她如何表达支持呢?她什么都不考虑,一心想嫁给他,无论前路多曲折,她愿意和他一起走。
不过这一番无声告白,没有立刻传达给他。
谢平川没心思吃饭。他把徐白按在墙上,亲了又亲,和她商量道:“叫一声老公,让我听听。”
徐白没有答应。
谢平川哑声道:“宝贝。”
他亲她的耳朵,耐心哄道:“小公主。”
徐白并非不想叫,而是被他苏的腿软。
可惜谢平川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气,闻到的都是她身上的香味,如兰草一般,很淡又很勾人。他轻轻拨开徐白的头发,看着她的双眼,岔开话题道:“我八岁那一年见到你,第一次和你说话时,竟然没有想到,你是我将来的妻子。”
气氛如此浪漫,充满了温馨的回忆,徐白却选择拆台:“你那时候才八岁,我们又是第一次见面……假如你想到了,才是不合逻辑。”
她也记得清楚:“那天中午,我举着洋娃娃,想要送给你,你都不理我。还把两只蚕放在洋娃娃身上,骗我说它长虫了,你从小就好调皮。”
谢平川不做解释,在她的腰上摸了一把。
他道:“放在哪里?我想不起来了。”
手指不断游移,每新到一处地方,谢平川便要问:“是放在这里么?”最后停在她的后背,像是在给小猫顺毛。
徐白道:“你又占我便宜。”
话虽这么说,她的脸颊染了绯红。
因为她一贯坦诚,这偶然的害羞,越发让人心生欢喜。就像一朵沾了露珠的水芙蓉,应了那一句“不胜凉风的娇羞”。
谢平川见状,依旧坐怀不乱:“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占你便宜。我在和你一起回忆过去。”
徐白信以为真。
她仔细思考,如实道:“还有啊,你小时候喜欢打架。因为你长得比较好看,三年级的班上,就有男孩子叫你小白脸……你也不吵架,直接和人动手。你还坚持长跑,仰卧起坐,引体向上,都是为了不输打架……”
徐白捶了一下墙壁:“暴力不能解决问题,要改正。后来你长大了,就不再和人动手了。”
谢平川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
他说:“你连这些都记得。”
谢平川有意无意,接着问道:“和我有关的事,你都记得很清楚么?”
“对啊,”徐白没察觉有坑,立刻跳了进去,“我在国外那几年,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想到你。从你二年级开始,凡是我听过的、见过的事,就像电影回放一样……”
讲到这里,她自觉失言,停住了嘴。
夕阳逐渐下沉,收尽了冬日余温。他们站在餐厅的墙边,被余光照出一双落影,影子交叠,像是别样的剪纸贺礼。
徐白到底乖巧,小声叫了一句:“老公。”
谢平川正在盛饭。他还端着一个小碟子,给徐白夹鸡丝卷。此时察觉徐白的话,他抬起头来,承认道:“我听见了。”
他将碟子放下,像是闲扯一般,和她谈起一个国家:“爱尔兰的婚姻制度很特殊,结婚相当于合约,期间不可以离婚……”
谢平川道:“最短的合约期限是一年,最长是一百年。明天我们去领结婚证,我当它没有期限。”
就像他曾经说过的话。下辈子也想娶你,再接着百年好合。
徐白微怔,半晌后,她应了一句:“好呀。”
第二天清晨,天公作美,阳光和煦。
谢平川早前就做好了预约。他的确是预谋已久,表单和证件都带全了,出门的那一刻,他还发了一条朋友圈,只对分组好友可见,但也算是昭告天下:今天领证,好高兴。
季衡回复得最快,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啊”,来表达自己的惊叹,又写了挺长一段话:“恭喜你啊,川川,你终于要结婚了。婚后做一个好老公,爱老婆,疼孩子,因为你是有家室的人。”
他这一条留言下方,又跟了好几条恭喜恭喜。
谢平川甚少发朋友圈。基本每一次,都是石破天惊。
他和徐白在八点左右,到达了民政局所在地。一番流程极其顺利,徐白还有些紧张,她在填表的时候,和谢平川说话:“这样就算结婚了?”
谢平川看过攻略,即便没拿范本,他也填得飞快,同时回应道:“今天是二十七号,适合结婚。”
言罢,他刚好填完表,就合上了笔帽。
徐白问道:“为什么二十七号适合结婚呢?”
对面的工作人员见怪不怪,笑道:“谐音嘛。”
在日期的那一栏上,清楚地显示出:二零一七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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