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昊最终忍不住从后视镜看了眼方怡珩,黑色的长发乱糟糟地披着,脸色灰白,眼睛望向车窗外,看不出任何情绪,眼底下可以看到因纵欲过度的浮肿和淡青色。想起清晨离开的那个男人,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
“昨晚为什么没叫我一起去?是不是还……无法信任我?”阳炎昊很直接地问。昨晚如果叫上他,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了。
“不是!”方怡珩也很直接地否认。她也没有过多地解释,她的私事,不想让他知道得太多。那些不堪的过去,她想一个人慢慢消化掉就可以了。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还是毫无遮拦地呈现在他面前,让她觉得自己连保留一点尊严的余地都没有了。她知道,有些感觉再也回不到从前了,用力地闭上眼,方怡珩觉得命运对自己还真是特别的“眷顾”。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势?”
“我没事。”
“手臂上有血迹。”
“我说了没事!”方怡珩有点不耐烦地从后视镜瞪了眼阳炎昊,她实在没有过多的精力再跟他废话。
回到家,方怡珩在浴室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十几遍才罢休。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她想哭,想放开喉咙痛不欲生地哭,但是哭有什么用?可以让仇人血溅三尺吗?可以让伤害她的人即刻毙命吗?不会!不会!哭泣只能让她更讨厌自己的软弱,她需要惩罚,惩罚那些仇人。哭泣,是一种最没用的表现!
过了几天,方怡珩单独一人坐在书房,和缅甸来人通了电话,也秘密相见谈成了毒品合作计划及利润分成。因为这是首次合作,按黑道私底惯例为表诚意和信任度,双方头目必须要亲自前往交款及拿货。方中浩考虑再三,决定下个月初动身。
“爸,要不我去?”她想亲力亲为拉好这条运输线,她要龙兴帮的六大堂口掌权人全听命于她,以她为首。给他们带来暴利的毒品就是最好的上位垫脚石。
“不用!这是尼达(毒枭)的意思。”他要取得尼达的信任,为以后的长期合作打好基础。
“那我跟您一起去,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小怡,你坐镇龙兴就可以了,你哥一直蠢蠢欲动,特别是最近对龙力公司的入帐数很不满意,想联合帮中其他人一起提意见,已陆续有人在我面前替他开口了。”方中浩对自己女儿一向宠爱有加。
“爸,别人不知道,难道您还不清楚吗?运输线的开通,得要花多少钱啊?不但要请一批佣兵来护货,还要购一批精良的武器。”
“你的心思爸明白。但现在俄罗斯那边的军火供应已被白家垄断了,其它黑市上的枪械过时的居多,这不太好办。”
“爸您放心好了。我会让白家把这批货送上门来的。”
“嗯……爸明白你的用意。只是,只是太过委屈我女儿了。”老狐狸马上明白她的意思了。
“欠的债迟早要还的,不急在一时。”方怡珩沉吟片刻道。对于白宸俊,她早已恨之入骨,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