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暴戾恣睢地下,方怡珩和韩煜城呆在洞里,一个在洞口边坐,一个在里面干草铺卧,都没有什么语言交流,隔着小小的距离,处在两个世界,这对峙的两个世界,现在就象是硬币的正反面,背道而驰却又紧紧贴合,两岸相会,所有矛盾都并存。
她很想念与她同一个世界的另一个男人——阳炎昊!几天的分开,她这种思念如一味侵入心骨的苦莲。苦过之后,又有一种甘之如饴的感觉!这就是爱的感觉吧!她有些后悔没把阳炎昊叫上一起来缅甸拿货,有他在,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了!
下午的时候,包里的饼干吃完了。韩煜城出了一趟洞外,弄回两条蛇,他自己慢慢把蛇剥了皮,用瑞士军刀一点点削下来生吃。方怡珩看了觉得阵阵反胃,怎样也不肯吃。
“你不吃的话,伤口更难恢复!”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那就等晚上迟些点火时,再烤熟来吃!呶,嚼这些草根对伤口有消炎作用。”他递了一把说不上名的植物。方怡珩放入口中,觉得有些苦,过后又有点甘甜。
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也许当过ICPO的人都有过野外求生的严酷训练吧。她不想问太多,也不想了解太多,空余的时间,她安静地休养生息,只是想等一个可以一击即中的制敌方法。
又是夜晚的降临,下这么长时间的雨,山洞越发显得又冷又潮。韩煜城生了火之后,把蛇放在火上烤熟,然后递给方怡珩。
也许实在是饿了,方怡珩吃着那些鲜嫩带点火炭味的蛇肉,居然觉得美味无比。
“方怡珩,放弃开拓东南亚毒品这条线吧!”看她饥不择食的样子,他劝道。
“嗯!?”方怡珩发出一个单音,也不知道是哪种意思。
韩煜城不再多话,坐在干草堆的另一边,倚在洞石边闭目。身边放着他自己的勃朗宁M1911A1的手枪,腰间插着她的银狐鬼影,行军裤袋里全是鼓鼓囊囊的东西。其实,他算是另一个阳光世界里公认的好男人吧!行径上对她还挺体贴细心的,无论是换伤口的药还是担心她的发烧!
正直英俊的警司!在香港,她还真没看到过有哪个象他这么年轻就是警司的!
吃完蛇肉之后,方怡珩又嚼了几根草茎。见那人仍然一动不动地半卧在那里,深邃难懂的眸被收敛在浓密的睫毛下,在火光中只留下两道深深的阴影,他有坚毅的下巴,英俊周正的五官,还有训练有素的军人风姿,一举一动,在人群中很轻易就可以从他的气质看出他是纪律部队里出来的。
方怡珩打了个哈欠:“有点冷。”柔柔地说道。接着身子很自然地依偎过来贴近他的身侧,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紧绷,但仍然闭着眼没有说话。头靠在他的肩膀颈窝里。
“你睡着了?”她微微仰起脸问。吐气如兰的气息若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耳际,可以马上看到它换成血色的模样。
“还没!”答。
“你昨晚欺负我……。”她含着那可爱的耳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