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怡珩是饿醒的,坐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身上堆着好几件衣服。昨晚发生的事不是没有印象,她明白这是环境使然,没办法。再说,跟那男人更亲密无间的事都做过,这赤诚相对的,也只能算小儿科了!很窘迫,却也无奈!无论她的心理多么的不接受,但还是以惊人的速度习惯这种暧昧了。现在可以说是患难与共了吧!警与匪的患难?想想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地暴跳!什么时候她方怡珩变得这么友好了?不过,孤男寡女的,共处两个晚上能平安守住底线,已算是不错了。
也许一位正直的警察是不会做出一些龌龊不齿的事,但也不敢过高估计一个人的高尚情操。她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时的那种嫌恶眼神,想起他们滚了一夜床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以及昨天说的那种负责……
不禁哀号一声。对于她和他之间这种纠缠不清,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她觉得有些头痛。但偏偏又甩不掉他似的。她还真想不明白,这人在香港做警司做的好好的,怎么她一到缅甸他也跟着而致?而且还把她的事情全搅乱了。
想到这,她又有些愤愤不已。
外面的雨声仍然很大,洞里的光线还有些灰暗,她把防弹衣和昨天的那套衣服又重新穿上,然后瘸着腿向洞口走去!
那男人坐在一块可以观看到洞口外面风景和地形的岩石上,健硕的身体,贴身的织物背心勾勒出他如雕塑般完美的线条,一双修长有力的腿自然弯曲,一张冷峻英气的脸敛眉沉思地望着外面,以往在他身上的那种正气逼人的气势变成了一种浓厚的悲愤气息萦绕。
“喂,你不吃点东西?”方怡珩把手中的饼干递到他面前,自己嘴里也咬着一块。
男人转过头,满眼的愤恨目光投到她身上,霍地一把将她扯进自己怀里,手臂弯过来箝制住她的脖子,手指有力地卡住她喉咙。
方怡珩猝不及防,身子栽在他身上,还没咽下去的饼干一下子被呛住,呼吸困难起来,死神的恐怖感漫延开来。
但下一刻他放开了手,空气又充盈她的肺部顺畅了起来,刚刚被夺去呼吸的动作就象是她的错觉似的。她急促地咳了几下,然后艰难地咽下口里的饼干,避瘟神地走在另一边的地方坐下,伸手到洞外装了点雨水喝下,喉咙那里被掐住的火辣痛觉才好受些失:“你有病啊!”
“对不起!”他低下头薅住头发,华丽的嗓音带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和挣扎。
从没见过他情绪如此失控。
“喂,你没事吧?”还有点低烧的她身体还很虚弱,说出的话也软绵无力。
男人低下头没吭声,象陷入了一种困惑而苦闷的状态之中。良久,在方怡珩以为他已石化时,他仰起头靠在石岩洞壁上闭着眼,脸部已恢复了以往的凛然。
“下雨天让我想起很多往事。”他的口气有种把人拉入时光倒流的那种悠远,似乎有种倾诉的欲望。
她静静地等他继续讲叙下去。等了半天,他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睁开双眼深深地看着方怡珩,深到想要把她镌刻在心间的注视。
这让她有种从脚底沿着背脊往上冒的毛骨悚然!她打了个寒战,站起身一瘸一瘸地往洞里走,再也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