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声音尤为平静,面对荀余这没什么逻辑的回答,居然也没什么逻辑的说出了处置:“所幸你下的都非什么致命的毒,念在你与云泽有功,本君便拔了你的毒牙,以儆效尤。”
他说的太过平淡,众人一时之间没有料到,齐齐愣住。过上好一会才反映过来,众人实在不能理解了。如此大张旗鼓的抓了荀余过来,最后的惩罚居然只是拔了毒牙?
今上皱了皱眉,望向荀余的时候略有思虑。公子扶苏自然也不愿是对荀余处罚过重,然而没料到西陵如此痛快的给出答案,亦是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也没说话。
静默之中,倒是有两人率先反应过来,几乎同时出口。
荀余冷笑:“呵,拔了毒牙你怎么不抽了我的内丹。”
泽兰亦是惊呼:“神君三思!”
想不到打破寂静的会是这两人,今上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一转,继而重新望向西陵,并未开口。方才这两人的声音在静谧中显得尤其突兀,西陵闻言望向泽兰的视线波澜无痕,泽兰自知说错,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加上被他这一扫,她咬了咬嘴唇,一张脸白的更加厉害。
一边的叶霜灯,压着声音咳嗽了一声,也忍不住抚了抚胸口。自从进到这地牢中也有些不适,若非是西陵一直牵着她,给她渡了灵力过去,估摸着自己的脸色也好不了太多。虽然得到了缓解,可是到底不是全无觉察,这个地牢让她觉得很难受,像是一种压迫,把她紧紧的压的喘不过气。只是现在大家注意力都在泽兰身上,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也想不到第一个出言反对居然是本应充当背景板的泽兰,实在奇怪,她正琢磨着,便见着泽兰深吸一口气,总算出声解释:“异类就是异类,心胸狭窄,即便先前没有害人之心,难保经过此事不会心生怨怼,况且他多次三番的谋害叶姑娘,难保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西陵没看他,垂眸看着倒在地上的荀余,莫名:“不拔毒牙,莫非你身上的蛇毒已经好了?”
蛇毒千千万万,虽然毒血是放干净了,可是身上还有一些毒素,要清楚是什么毒才能根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直接拔了那蛇的毒牙来好好看看到底种的是哪一种,西陵要拔了毒牙也能说的通。泽兰也明白过来,声音静了片刻:“拔毒牙自然是根治的最好办法,泽兰只是觉得荀余身份不明,自然不能单单拔了毒牙就了事。”
西陵哦了一声,终于看向她:“那你觉得应该如何?”
泽兰静了一会,还没有回答,尚在斟酌,忽然听见一声不带情绪的笑:“身份不明?”是公子扶苏的声音,在西陵看过去的时候,又反问了一句:“若单单这一条,现在要抓的可不只有他。”
公子扶苏话音一落,原先一言不发的今上立刻出声训斥:“住口!”因为着急出声,弯腰咳嗽了半天也没缓过来,正被公子乔松扶着,手指带了几分颤抖的指向扶苏,显然是真的气急。
公子扶苏皱了皱眉,作了一个长揖,还是依旧坚持:“陛下从不看出生,为何当当针对荀余不信他的为人,哪怕他这些年有功无果,从来都是任劳任怨。”
静了好久,今上终于叹了口气,他揉了揉额头,没有再出口训斥,咳嗽也终于止住,声音中反倒有些疲惫:“你是想救荀余,还是只想与神君做对?”
想不到今上说的直白,公子扶苏愣住,没有回话。
眼看扶苏都要和今上对上,不过今上也显然是气急了才会如此当众训斥,可是自然不能任由事态发展,公子乔松连忙出来咳嗽一声,打岔:“这个地牢湿气太重,陛下可有不适?”
今上摇了摇头,看起又失望又疲惫,却实在不好再当众教训扶苏,看了他好一会,最后示意让扶苏和乔松扶着离开,摆手道:“孤有些不适,神君该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罢。”
公子扶苏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荀余,又看了看西陵,显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今上压下了手,声音也带了几分凌厉:“还要丢脸到什么时候,快回去!”
这个其实也算是重话了,扶苏顿了片刻,再不甘心的看了西陵一会,最后只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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