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秦妙戈是楚云的转世?”
“绿衣转世成了沈颜,而韶渊便是步少卿的今生,现在想想……若秦妙戈的前世是楚云,那便很好的解释了她这一世为何同绿衣长的那样相像。”叶澜音觉得有些苦恼,脸皱得跟个包子一样,气鼓鼓地吹了吹自己的刘海,声音有些颓然:“苏绯织,你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因为你笨啊?!苏绯织在心里这样回答,可转念一想觉得这事尚有些蹊跷。瞧见苏绯织面色不对,叶澜音便问道:“你又怎么了?”
“转世托生的话……如绿衣如步少卿,他们的名字都被判官写在了生死簿上……”苏绯织抬手抠了抠眉毛,问叶澜音道:“你可还记得那日我从阴司回来,同你说了些什么吗?”
叶澜音想了想,答道:“你说生死薄上并未找到秦妙戈的名字。”
苏绯织点点头,抬手摸了摸下巴,屈起一只脚踩在屁股下的桃树干上。“上一世楚云是自尽身亡,按理说作为人身来到凡间实属不易,这样的人却不去珍惜,死后去到阴司怕是要进第十四层的枉死牢狱。便是再世为人……三百年的时间……会不会太短了?”
叶澜音顺着苏绯织的话略想了一想,觉得他说的确实是有些道理的,只是……“韶渊如今喝了记川水,他说秦妙戈是楚云,那秦妙戈就必定是楚云。”
听到这里,苏绯织轻轻一笑:“所以他便不愿再去见她么?”
叶澜音默了默复又问道:“那你觉得他们三个谁更可怜?”
“谁都不可怜。”苏绯织清清淡淡的回答,叶澜音一怔,双目显得更为迷惘地看着他。便是这时,苏绯织又笑了,苏绯织说:“人世间的多少爱恨不过只是因果轮回自作自受。”
叶澜音觉得跟苏绯织这样的神仙在一起,只能看风月却不能谈风月,因为在他眼中,人间所有的痴男怨女亦或是神仙美眷,似乎都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曾经叶澜音问苏绯织,有人想要长生不老,有人想要名利权势,也有的想要白头到老三生七世。我想要一颗心,那你呢,你想要什么?她一直记得他的回答,那时他应该也是笑着的,他说,苏绯织这一生所求不过是自在逍遥孤身一人。
仅此而已。
叶澜音将双臂一撑从树上跳下来,桃花也随着她的这个动作簌簌落了几瓣下来。叶澜音抬手拍了拍裙子,又抬手捋了捋耳鬓的天青色流苏,转身对苏绯织说道:“秦妙戈说她如今便住在小东门边上的常府巷,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楚云……”叶澜音将手向苏绯织一伸:“你且将剩下的那些记川水分我些!”
苏绯织依旧坐在那颗桃花树上,红衣妖娆。他伸出一根手指冲叶澜音晃了晃,告诉她:“秦妙戈若真是楚云那便更不需要记川水那样的东西了。”
“为何?”
“小叶子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也许上一世的楚云根本就没有去投胎呢?”
“她若没随黑白无常去到阴司又怎么能够再世为人?”
苏绯织挑了挑眉毛忽而一笑,叶澜音问他:“你又笑什么?”
苏绯织摇了摇头冲她摆了摆手:“没什么,你且去吧。”
“……”
叶澜音回到苏府的时候已经过了二更,她原以为这么晚苏越应当是睡下了,可当她走进苏越的那间院子回过神来的的时候,却发现无论是院子里的灯还是院子里的灯笼都还亮着。
那一刻,叶澜音只觉得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触碰。其实夜里的天气还是有些凉的,以往若是这个时候她还未入睡,也是该披件薄纱的。可是今夜她并不得冷,她站在那里,看着苏越被烛光染在窗纸上的剪影,觉得那些光就是一团火,于她来说并不灼热,却暖到了心里。
有人愿意等她,愿意给她留一盏灯,叶澜音在心中告诉自己:小澜你看,苏越待你是这样的好。
叶澜音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有仇必报的女子,当然这是指过节,可若有人对她好,她也一定是会对那人好的,甚至比那人对她还要好。是以第二日苏越起身走到门前,还未抬手将房门打开,叶澜音却捧着一盒吃食用肩膀将门给拱开了。
“苏越我在门口等了你老半天,汤都快冷了好在我用法术温着……”她将红漆食盒往桌子上一放,拾起桌上的一册书,连名字都没有看便一抬手扔到了苏越不远处的榻上。将精心烹制的早点一碟一碟地摆出来,又给他盛了一碗汤在面前摆好,走到苏越身后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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