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马探军填河的骑兵撤了回去,冲锋的是原本压在后面的一千骑兵。
一千骑兵分作四队,口弦马刀,手抡挠钩,从护城河填平的四个两丈宽缺口,冲过护城河,冲过护城河的马队沿着城墙下奔跑,动作及其迅速,连弓箭手都无法瞄准。
“刷刷刷”,骑兵将手中抡圆的挠钩抛向空中,无数个挠钩精准的飞上城头,锋利的挠钩牢固的挂在城头的垛口上。
矫捷的骑兵拉住绳索,从马背上跃起,如同猿猴一般的敏捷,飞速的向城头上攀援,城墙下,只剩下没有人操控的马匹,还在按照原先的路线乱奔。
此时,就是傻子也看出来,赤马探要考着简单的挠钩,攀爬入城。
“砍断绳索,不要让敌人攀上城头!”郝十三大声吆喝着,挥刀猛砍眼前的一根挠钩。
可是,挠钩前端的绳索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郝十三连挥三刀,并没有斩断绳索,一顶蒙元士兵的钢盔,却从垛口上漏了出来。
郝十三挥刀砍向那人,“碰”只听得一声兵器碰撞的声响,那攀城的士兵可不想这样的送命,腾出一只手,操起马刀迎击。
那士兵,反应足够迅速,单毕竟身体上大部分的力量全掌另外一支胳膊,支撑在绳索上,哪能敌得过郝十三全力一击?
打他的那汉子既不是吓得手脚发抖的百姓,也不是饿的奄奄待毙的士兵,那是一双能单手爆头的有利臂膀。
那蒙元士兵,手从绳索上划脱,一声惨叫,栽下高高的城头,“噗”的一声,砸在城下青砖路面上,七窍流血。
赤马探军军户,世代为萌古大汗征战四方,个顶个的职业杀人机器,也是爹生娘养的肉体凡胎,这样挠城而上失去自己本身的军阵优势,也大大降低了自己杀人的本事。
双拳难敌四手!赤马探军是打手对付四手、六手,八手。
饶是如此,几名骁勇的赤马探军攀上城墙,砍翻垛口的红巾军士兵,跳进红巾军的人群中。
可是,后面跟进的士兵,却被阻断在城墙下,几个人单打独斗,护前护不住后,护左护不住右,悉数被放翻在城头上。
“弟兄们不用怕,他们靠绳索破不了城,用滚木礌石砸他们!”郝十三看出来敌人挠城而上的劣势,大声指挥呼喊着。
硕大的圆木和石头纷纷从城头上抛下,无数的惨叫声从城外传来。
红巾军终于从最初的慌乱和恐惧中,反应过来,适应过来,发出平明的反击。
肉体凡胎!赤马探军也是肉体凡胎!
苦了攻城的赤马探军士兵,根本没有遇见过这样强烈的抵抗,或者说,他们低估了敌人,低估了郝十三红巾军的战斗力。
中刀枪被打下城头的有之,被圆木石头砸中的有之,身上带箭的有之,一千挠城赤马探军死伤累累,怎一个惨字了得?
“呜——呜——呜——”
也速台眼见自己进攻的士兵遭遇顽强的抵抗和重大的杀伤,吹响了撤退的号角,同时丢下三四百具的尸体。
他轻敌了!
寿州城不过七百马夫,外加吴六奇的一千汉军,怎么会遇到如此顽强的抵抗?
平素也速台打仗,哪怕是骁勇的刘福通红巾军精锐,这么少的军队根本抵不过赤马探军三轮的弓箭,就会溃不成军?城内的红巾军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战斗意志?
吴六奇的一千汉军,郝十三给关饷了,而且连蒙元朝廷亏欠他们半年的粮饷也一并给补发了。
钱,是最低级的提升战斗力的手段,军饷的背后,还夹杂着道义,民心。
新参加红巾军的士兵,无论老幼,一律关了两个月的粮饷,而且寿州城的百姓,不分老幼,按照人头,每人在寿州红巾军的府库领取了一斗米。
寿州红巾军总管郝十三还承诺取消一年的税赋,还废除了蒙元的******等****,谁家的儿子不娶媳妇?谁家没有女儿、姐姐、妹妹?
也速台还要屠城?更凝聚了寿州军民的抵抗决心,也速台怎么能在没有攻城器械的情况下攻占寿州城?
也速台不甘心就这样的失败。
红巾军没有猛火油,没有轰天雷,也没有床弩,投石车,这些防守的重武器,不过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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