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呃?竟然如此反复无常?敢情这嘴唇稍微一动,山盟海誓也能朝令夕改了?贵妃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敲了琅儿脑袋一爆栗,斥道,“呃,你这妮子,不是本宫宠你,你当以为可以这样胡言乱语吗?”
琅儿眼瞅着贵妃真若着恼了,忙赔罪哄道,“娘娘莫气,奴这不是一时记性差,给忘了吗?这会子,还真真想起来了些,那时候是王爷的不是,既然王爷事后忙不迭的解释,那奴也不好端着不睬不是?”
贵妃本来就是唬她的,哪里能有责难之意,这会子她若有所思问起春敏,琅儿琢磨了一会儿说道,“那丫头素来就是能沉得住气,奴一直瞧着,实是看不出所以然。”
贵妃本还以为能从春敏身上取得突破,却不想即使是如琅儿般细致,也是徒然,看来,这伙人还真是隐藏若水一般深,越发不容得人小觑,这不禁愈发加重了贵妃的沉沉心事。
天色已悄然放黑,阁里笼了蒙蒙一层暧|昧,使得人惆怅情绪渐起。
晚膳时候,皇上约摸着身子着实是不舒衬,只是疲惫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到外厅用膳。贵妃眼见如此,心里如何能不焦虑加深,她正欲开口,却见安亲王使了眼色过来,情知里面是别有内容,便也随了退了出去。
安亲王低了声儿,颇有几分悲苦滋味,如若这般冷清的天气,“皇上大约是真不抱希望了。你没看他连最后的求生意志都已然是灭的干净?”
贵妃痴痴望着前处,心思蹁跹,“那如何能依了他?怎么也是要保了命的啊。”
安亲王沉默不语,只是耐不住贵妃一旁凄楚眼色,终是道出了心话,“你觉得与其饱受病痛折磨,且这种病痛俨然是无医可治,也情愿他日益遭罪?”
贵妃眼角的泪珠再也止不住,淋漓而下,她几乎是低吼般叫道,“不然呢?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他撒手而去?让我们这些生的人情何以堪?
安亲王别过头来看她,神情凝重,那对紧蹙的眉头于这夜色弥漫中犹显出不容辩驳的威仪,他说,”皇上心意已决,他能拖到如今,已属不易,你可知道,皇上这些时日遭受的罪全不是你能想到的。他背部的筋肉已是半毁,连了坏肉里面的骨头都是青黑,那真真是蚀骨啊!普天之下,想来也就皇上能受得住。“
贵妃瞪大了一双空洞的眸子,让她怎么能相信?皇上每每对了她,都是笑颜若五月春风,何曾见得出一丝难受迹象?怪不得他从来不兴她近身伺候,她只当以为皇上是因了——竟实在不想还有这一层内在。
贵妃悲切道,”我就不信这世上就无人能医治得了?坊间乡里奇人异士不在少数,王爷不如求助外边力量,或许总有一线生机?“
”你怎的也不想想,皇上是因了哪桩哪件方造成这般地步?即使是有,皇上又要因如火星渺茫的一丝希翼再去试了一回又一回,你当他是山啊!“
话已至此,虽说叫人肝肠寸断,然却终归是绕不过去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