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朽观这位小哥病入膏肓,恐有不治之症啊。”医馆的大夫翻了翻景函的眼皮,又捏了捏他的手腕,摇头晃脑地道。
“这不可能!”林炎拉起景函的一只手——冰冷、削瘦、甚至连脉搏都微弱到难以感受。
明明……明明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之前,他们还一起好好地走在路上啊。
这到底是怎么了?
景函看到了什么?
大夫摇了摇头,捋着长胡须叹了口气,道:“年轻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地法则,就算是金丹修士也不能避免,”他探头探脑环顾四周,从柜台的隐秘处掏出一个纸包,悄声细语道,“原本你兄弟这个病是一定没救了的,可不巧老朽手上正好有祖传的灵药秘方,就剩这么一份了,我是看你们兄弟情深这才拿出来……”
他神神秘秘地打开纸包,一大包乱七八糟的草根纠结在了一起,其上甚至还带有干燥的泥土与几个没来得及弄掉的虫卵。
这真的能吃吗?
林炎怀疑地朝纸包伸出手去,想从里头掏出一点儿来闻一闻。
大夫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纸包给盖上了,搓了搓手指道:“五十灵贝一包。”
这动作,这神情,这眼神,没来由地让林炎觉得眼熟。
他眼睛微微一眯,一缕玄火瞬间烧到了大夫的脸上,大夫忙慌乱地扔下了手里的药,屁滚尿流地跌坐在地上,整个人往柜台深处爬去。
随着温度的升高,一丝裂痕出现在了大夫的脸上,他的额角甚至掀起了好大一块死皮。
林炎翻身进了柜台,顺着那块死皮重重地撕下了大夫的面皮,露出其后的另一张脸来——正是之前卖会唱歌的贝壳儿的骗子!
“是你!”林炎揪住了他的衣襟。
这骗子早就认出了林炎,伏跪在地上,不住喊着:“道爷饶命啊!道爷饶命!”
竟然又被这骗子耍了!
“我要你赔命!”林炎的手不禁收紧,勒得骗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那骗子一边挣扎着一边从牙缝里吐出几句话:“我是真的大夫,真的大夫啊!骗人只是兼职!”
林炎的手指松开了些许,眼中仍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骗子说:“令兄真的只是晕剑而已!晕剑而已!休息今天就好!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
不等他说完,面前那尊瘟神已然带着躺在长椅上的男人飞也似的走了。
对于晕剑之人的照顾,林炎早有了经验,只是在寻仲滕要药的时候被一通好骂。
“你没长脑子吗?!”仲滕翻了个白眼,手里扯着一把黄纸在脸上扇风,想想又补了句,“这点小事也要劳烦座首,掌药执事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林炎本就心中不快,被这莫名火一殃及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掌药执事的破玩意儿有用我还用吃你这闲气?
两个火药桶相看生厌,空气中火花哔哔作响,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一朵红云不由分说地压住了林炎。
又是这条傻狗!
林炎抬手就要烧,不高兴脑袋一低,塞了他一嘴狗毛,狗脸一拱就不由分说地把他给推了出去。
林炎好不容易从不高兴的肚子下面爬起来,却碍于风度不好和一条狗一般见识。
重新进去和仲滕干一架?金丹初期对元婴巅峰,怎么看都是找死。
他冷静下来,想着只能用那些庸医的破药试试了。
林炎一脸不爽地往下层的舱室走,不高兴不知怎么的,也跟着他一晃一晃,怎么甩都甩不掉,还时不时在林炎身上左嗅嗅,右嗅嗅。
林炎被不高兴粗重的呼吸声搅得心烦意乱,正要回头赶它,不高兴一口就咬住了林炎的衣服。
不是说狗狗是人类的朋友吗?!怎么有这么烦人的狗!
林炎玄火一燃,直接往不高兴身上招呼。
不高兴一条元婴狗,怎么会怕这种雕虫小技,大嘴一张就把那与他的身躯相比简直如同萤火一般的火球给吞了下去,末了还打了个满是烟气的嗝儿。
技不如狗,林炎简直要气炸了。
就在他忍不住要丢一个更大的火球的时候,不高兴脑袋一拱,推开了隔壁一间房间的大门。
林炎只扫了一眼,就看见了房间正中那个一直通向天花板的高大药橱。
药橱两边则堆着各种巨大的木箱、玉匣,甚至还有个装满了冰虫的水晶罐子。
这是门内权贵专用的药室。
不高兴的尾巴一摇一摇,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房间,狗脑袋一拱一拱地从一堆东西里面翻出一个小盒子,小心翼翼地用两颗尖牙咬着递给了林炎。
林炎眯了眯眼睛,打开了药盒,正是他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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