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夫人见女儿动作,嗔笑道:“原本还想今儿规矩了点,知道要行礼问安,说话也有条有理,怎么这会儿又像只泼侯儿一样,受了伤还四处炫耀?有那么骄傲啊?”
张双儿母亲身边停下,故作骄傲地道:“那是!今儿王妃和大舅母来不就是要瞧瞧我这伤吗?这不都好得差不多了,我才亮出来安安诸位心,何况,人家战士上战场杀敌,身上有个什么伤什么疤,那可是荣誉!值得骄傲!”
齐王妃听到此处扑哧一笑,大舅母则是笑着摇摇头,道:“人家战士上战场杀敌,受伤总有个名头,像是刀伤、马儿踩伤等等,你那伤名头却是跌落假山磕伤,哪里值得骄傲啦!”张夫人和齐王妃都笑着点头称是。
只见张双儿思考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说:“大舅母所言甚是,我这个名头可不好……”
众人见她一脸正色,又是一阵笑,只说这个小娃儿说起话来,倒像是个老学究了。
片刻,张双儿又开口道:“那我此,正式把我这伤口名头改为攻顶!”说罢,便是一脸得意。
许氏疑惑道:“攻顶?攻什么顶啊?”
张双儿理所当然地说:“自然是假山顶啊!”
一听张双儿所说,齐王妃正喝茶,被张双儿这句话呛了一口,差点没把茶喷出来,余嬷嬷边笑边替王妃拍背顺气儿。
坐齐王妃对面许氏原本正大笑着,却被齐王妃这一呛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往站自己后面林嬷嬷身后躲,林嬷嬷则惊慌地喊着:“唉唷我天!王妃您可忍住啊!”
张夫人原只是掩嘴笑着,看到齐王妃和许氏那边动作以及林嬷嬷说话,复又笑弯了腰,并唤高嬷嬷去内室取一干净方巾,万一王妃真把持不住了,也可以给王妃擦擦衣服,高嬷嬷笑着应了。
待高嬷嬷回来时候,齐王妃已经把茶给吞下肚了,正拍着胸喘着气,高嬷嬷拿着方巾问余嬷嬷道:“余姐姐,可还需要方巾?”余嬷嬷直笑着摇头。
齐王妃见许氏仍站一旁,嗔笑道:“田雅别担心了!茶我喝下去了,坐吧!”
一旁张夫人和张双儿见此情景吃吃地笑了起来,对着许氏露出促狭笑脸,许氏被瞧得满脸通红,坐下后就对张夫人道:“这双儿今儿不知道是怎么了,话变多了不提,还怎么每句话都惹人发笑啊!诗诗啊!是你教吧!”
张夫人则笑道:“大嫂这回可误会我了,双儿自伤好以后就是这样,有时候连我也会被她逗得大笑。”
张双儿嘟着嘴替自己辩解:“双儿本就是这个性,只是以前话不多罢了。”
齐王妃见她那小模样,觉得十分可爱,笑着问:“为何以前话不多,现却多了呢?”
双儿思考了一会儿,低着头答:“以前……以前害羞嘛!现不害羞了!”
这时,许氏对张夫人投了个询问眼神,张夫人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张双儿自是见到大舅母和母亲眼神互动,却不动声色,她想,齐王妃应该也有注意到,果真,当她抬头那一瞬间,齐王妃正从母亲那收回目光,眼里笑加温柔。
只见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道:“傻孩子,以后别害羞了,我和你大舅母还有你娘都喜欢见笑,知道吗?以后啊,就算再难都得记得要笑,因为记着要笑,就会把悲伤忘了。”
张夫人只觉得心里暖洋洋,眼里就慢慢蓄了泪水,这句‘喜欢见你笑,再难都得笑着,因为记得要笑着,就会忘记悲伤’是她当初安慰齐王妃时说,现,齐王妃又用来安慰她女儿,她只觉得心中充满着一种奇特感觉,好像自己正透过齐王妃鼓励著女儿,又好像齐王妃透过鼓励女儿鼓励自己。
张夫人心情,张双儿自然不知道,她朝齐王妃点了点头,觉得齐王妃真是个坚强又温柔女子,就像自己娘一样。
许氏也柔声说道:“就是说呀!双儿,咱们都喜欢见笑,笑起来和娘一样好看。”
张双儿笑着应下了,那一抹笑既非淘气俏皮,也非促狭嬉闹,而是一抹温婉恬静笑,张夫人突然觉得,眼前张双儿和多年前另一张笑脸可真像!那一抹笑竟让她回想起多年前就去世了母亲,方氏。
就屋内充满着温馨气氛时,聘菊来问午饭要摆何处,众人才惊觉已是到了用午饭时辰了,询问了齐王妃和大舅母意见后,众人决定就正屋用饭。
接着,就见聘菊领着三个小丫鬟提着食篮鱼贯而入,没多久,餐桌上已是摆满了食物,待小丫鬟出去后,聘菊便笑着来请众人上桌用饭。</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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