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
“好了好了……”弘历心里熨帖,态度就是柔和,“你我夫妻一场,不过几句体恤,何至于此?”
“倒是我失态了。”富察明玉轻靠弘历怀里,面上一片温柔小意,可口中却微叹一声,“哎,永琏那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一向身子骨都极好,这会儿竟是耐不住热,闹成得上上下下都跟着着急上火……”
嗯?
弘历从小就女人们争斗圈子里长大,虽然因此不喜欢女人心里主意太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一肚子坏水,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何况眼下他并未登基,且雍正又还上头压着,就是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时却到底没完全昏了头……之前是没往那上头想,这陡然间被一提醒,便开始忍不住阴谋论了——
永琏是足月儿出生,如今虽然才几个月大,身子骨却一向壮实,从未闹过什么病不说,就是这天再热,小孩子有些受不住,可是放永琏身边可都是有经验老人,难道还会不知道冷热?再者……高氏那边放消息虽然放得小心,并没有直接传到他这里,可是这满后院里人都心中有数了,作为当家主子弘历又怎么会没有耳闻?
“怎么?”脑补了一场下来,弘历脸色有点黑,声音也沉了下来,“你听到了什么?”
富察明玉跟弘历身边虽然不长,可是却向来上心,哪里会不知道这位爷跟上头老爷子一个样?别人说可能还要过一过脑子,可若是自个儿想到,那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看着弘历反应,富察明玉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却是苍白中带着慌乱——
“爷,爷这是说什么呢?”语气有些惶恐,“自打这内务之事交给娴妹妹之后,不光咱们这乾西二所越发井井有条起来,后院里各位妹妹也都很是安分,让我很是放心,又怎么会,怎么会……”越说却像是越心虚。
嗯?怎么?连福晋都怕了那拉氏了?
富察明玉越是不敢说,就越是激起了弘历左性,越发让他不,可看着自家福晋托着肚子一副不敢开口委屈样子,又不好再问,怕逼过了头,适得其反,便干脆将枪头转向了一直站旁边眼观鼻,鼻观心秦嬷嬷——
“你来说!”
秦嬷嬷是富察明玉身边老人,而且早弘历来之前,就跟自家主子谋划过一二,此时哪里会不配合?面上欲言又止,“……这?”
“让你说便说!”对待下人,弘历可没那么好脾气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奴才不敢。”秦嬷嬷慌忙跪下,惊恐万状,犹豫难决,愤愤难平等神色一一面上闪过,后又一咬牙,一副豁出去了样子,“先前二阿哥病了,主子心里着急上火,整宿整宿睡不好,这会儿终于熬过来了,可是,可是没几天,底下人又议论起来,说是……”偷偷觑了眼弘历,见对方面色不善,又连忙低下头,只语速,“说是二阿哥这病得不寻常!”
抛下这么道雷之后,屋里静得有些渗人。
可是上头没发话,秦嬷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这话刚出来时候,福晋也是一万个不信,毕竟这院子侧福晋手里管得很是妥帖,侧福晋对福晋又向来敬重,怎么会容忍眼皮子底下出这等事?再者,就是侧福晋刚理事有个拿不定主意,且不说主子,就是皇后娘娘也不可能眼见着出了这样事儿不管……可是,可是二阿哥身子一向极好,如今这般,实是引人疑窦!”
秦嬷嬷这话说得很妙,表面上一句都没有说景娴不是,反而句句是夸赞,可是到了人耳朵里,又觉得怎么都不对味——按着这话里意思,往深了想,那便是内里藏奸,罪大滔天,就是往浅了想,那也跑不了一个袖手旁观,心思不正……无论怎么想,总归都是个套儿。
没有哪个男人不希望妻贤妾美,没哪个男人希望内宅不平,整天鸡犬不宁,没哪个男人想看到自己喜欢小老婆害自己看重嫡子……
弘历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咬牙切齿憋出了句,“她倒是个好!”
富察明玉下意识抬头,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只见到弘历拂袖而去,徒留下院子外头传来一阵奴才们恭送声——
“主子?”
富察明玉没有任何被甩了脸色不悦,搭着秦嬷嬷手从容起身,拨了拨手中金镶玉护甲,脸上一片难有明艳笑意,可目光中却透着冷意,“你说这后院里女人都想什么,竟是一个两个都当我是死……”护甲重重硌上桌案,带出了一道深深刮痕,“这一回就让她们长长教训,让她们知道什么叫做上下尊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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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氏主意打很好,想要让景娴顶了黑锅,再让她将炮火对准高氏,不光把自己撇了个干净,还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可是她却不知道重生而来景娴本身就是一个大变数——
景娴规规矩矩福身,“给爷请安。”
弘历难得没有因为景娴绰约风姿而迷了眼,也没有因为景娴规规矩矩而平了些怒气,反倒看着对方这幅气定神闲越发胸闷——
“那拉氏,你倒是个有本事!”</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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