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赵进忠求见。”
嗯?
雍正跟大多数皇帝一样,生性多疑,再加上从九龙夺嫡中走过来,让他亲眼目睹了手足兄弟为了皇位如何算计,如何互相下绊子,如何糊弄老爷子,就算再不认为自己儿子有那个雄心豹子胆敢做出什么违逆反上事,仅凭着弘历是他内定下任储君这一点,就免不了要多上几个心眼。
如此,弘历刚搬入乾西二所之时,作为雍正眼睛赵进忠便跟着开始发挥作用——
对于弘历一举一动,雍正心中颇为有数。
这小子平日里理政处理事务,勉强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即便不指着他做什么不世明君,开疆拓土,但做个守成之君应该不成问题……可是没等雍正松口气,这他眼里勉强合格了儿子,却从成年知晓人事之后,慢慢显露出了那昏头性子——
先是宠幸高氏,容着那包衣奴才跟自己为他千挑万选嫡福晋平起平坐;再是后院里除却富察家二人,几乎全是汉女,指了个跟自己皇后同族侧福晋过去,刚进门便又被落了面子;然后那狗奴才被自己禁足,富察氏又有了身孕……眼看着安稳下来了,那个富察格格又折腾了起来,紧跟着永琏也病了……这一桩连着一桩,让雍正好不发愁,可将弘历提溜过来训了一遍又一遍,那后院却仍是鸡飞狗跳一团乱。
“让他进来吧。”
雍正既然重用赵进忠,就自然不会不知根知底,看着平日里鲜少主动来求见赵进忠,这会儿急急忙忙过来,不用多想就立马猜到是弘历那儿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面色忍不住一沉再沉——
赵进忠心里流着泪。
他是被雍正派过去盯梢不错,是为了让雍正对弘历情况了如指掌也不错,可是不管怎么着,作为奴才,他都不想一次又一次去顶着天下尊贵两父子炮火啊……但是,如果这回出事是别人倒也就罢了,压它一阵,缓它一时都没什么大不了,可好死不死,这位偏偏是皇后娘娘族侄女儿!自己要是知情不报,虽然是讨好了四阿哥,但主子爷和主子娘娘能饶了他去?
四阿哥,不是奴才不帮您,实是奴才无能为力。
抱着横竖都是死,干脆破罐子破摔心态,赵进忠抖索着腿进了养心殿,“奴才参见主子爷,给主子爷请安。”
“起来吧。”雍正无力挥挥手,“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您也知道四阿哥那不是个太平地儿啊?
“回主子爷……”赵进忠苦着一张脸,一边偷觑着雍正,一边将话斟酌又斟酌,“这一阵子因着先后出了那么些事,二阿哥那儿刚稳下来,福晋也不太好,院子里头倒还算得上平静,没人敢去撞枪口,可,可是今个儿不知道怎么了……听底下人说,似乎是四阿哥从主屋出来之后,脸色就极为不好,然后,然后就直接往侧福晋院子去了,对侧福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话里话外意思竟是指着,指着二阿哥病得寻常,似乎……似乎说是侧福晋下手!”
“什么?!”
“侧福晋似乎也是恼极了……”赵进忠看着雍正猛地一瞪眼,不由得一哆嗦,连忙将听来景娴回话,一五一十讲出来,末了又小心道:“四阿哥似乎是听进去了些,言明一定会彻查此事……但奴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便只能斗胆求主子爷示下。”
“彻查?”雍正怒极反笑,“现才想起来彻查?!”
雍正作为皇帝,虽然处理政务门清儿,可是对于小儿之事,知晓得却并不多,加上自己先头几个儿子都是夭夭,折折,便压根没往深了想,刚一听到自然很是震惊,可是比起弘历,雍正毕竟要老练得多,没等到赵进忠详细说明,就已经想到这事儿不可能是景娴下手,原因无它,无非就是认为皇后家侄女不至于大胆到这个程度,单看大选那日机灵,也不至于蠢成这样……听完赵进忠话,便是确信这一点。
正如景娴所说,雍正实不相信会有人蠢到刚接手内务没几天,出了事必然跑不脱当口儿,就急不可待下黑手,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想要反逆其道而行,可那拉氏如今一无子嗣,二无身孕,三无根基,何苦要冒这么大风险?而除此之外,,这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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