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小选尘埃落定,被弘历下旨大肆操办年节宫宴也随之到来。
皇家礼制皆有定数,即便身为皇帝也不能例外,丑时刚过,便得起身祭天地,祭先祖,呈诉过往一年家国大事,祈祷天地祖先保佑,再于太和殿广场享百官拜年,赐如意荷包,饮用金瓯永固杯所盛屠苏酒,寓意江山永固,过了寅时,上皇家寺庙大佛楼进香敛佛,用‘赐福苍生’黑漆御笔蘸朱砂写福,除头一张正中封存,用不开启,以示留住福气,其余将分赐各宫各院以及王公大臣,而忙忙碌碌了整个儿上午之后,年节宫宴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奴才/臣等恭请皇上圣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恭请母后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恭请圣母皇太后圣安,娘娘金安万福,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免,赐坐!”
虽然按照规制,依照平日里惯例而言,宫中宴会皆是应该男女分席而庆,可凡事总有例外,比如这一年之中大节日之中,为寓意普天同庆,便不讲究此理,如此,便只见弘历端坐乾清宫正中龙椅之上,那拉太后和钮祜禄氏分座两侧,富察明玉坐于那拉太后之下,景娴坐于钮祜禄氏之下,余下有资格出席宫宴嫔妃则以位分一溜儿排开,王公大臣及其内眷命妇便于台阶之下再开宴桌,而等各人朝贺完毕谢恩落座之后,原本应该分座于宗室之首,却因着此时年纪尚幼单开了一桌皇子阿哥格格也后脚赶着前脚一并起身行礼。
“免,赏!”
弘历子嗣并不多,就算是凑上前些时候养下和婉兰馨晴儿等一个巴掌也足够数得清,如此,即便是被先前那摊子乱事给闹得很是糟心,可今个儿这大好时节,看着底下这一个比一个恭敬小萝卜头,却还是满脸堆着笑意挥了挥手,并没有丝毫不耐烦,而当他目光从站前头,身为皇长子永璜身上慢慢往后扫过时候,却几不可见微微顿了一顿——
“嗯?”
忽略站前如今已有七岁永璜不说,后头从永琏开始都是一个比一个年纪小,永璋和婉等人是只能被嬷嬷抱怀里行礼,如此,未防年节大宴上出什么洋相,每个阿哥格格身边皆或多或少站着一两个太监或是嬷嬷,比如兰馨身边崔嬷嬷,晴儿身边唐嬷嬷,这般之下,杵永琏身边正逢豆蔻之年魏碧涵不由得十分打眼,再加上她那肖像高子吟,却又比对方年轻秀丽了不少模样儿,便是一下就入了弘历眼——
“这丫头倒是瞧着眼生,是这回儿小选进宫?”
弘历声音并不大,台阶下那些个王公大臣隔得有些远没听清楚弘历说什么,只以为跟阿哥格格们叙话,都没放心上,可听坐得近各宫嫔妃耳里却犹如平地一道炸雷,直让各人眼神顿时锐利了起来,而首当其冲高子吟是陡然间变了脸色……看着弘历投注过来没有半点温情眼神,富察明玉心里堵了一堵,可想着自己心中盘算,却还是勉强扬起了温婉笑意。
“回皇上话,前些日子永琏精神有些不太好,想来也是这时节乍暖乍寒有些不适应,太医院来了许多人都没调理好,只能靠着安神汤才能睡几个好觉,我寻思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便想着看这次小选里头有什么可心人,挑上来一两个好生哄哄也是好,听说这丫头家里也是照顾了不少弟弟妹妹,于照料小孩子上头有点子本事,便特特将人要了来,一来二去瞧着,倒也算是个好。”
“唔,既是如此,便好生养着吧。”
弘历是为高子吟小产事儿彻底恼上了富察明玉,也因此彻底迁怒上了永琏,对长春宫上下再不复以往荣宠,心里头狠狠记上了一笔,可恼归恼,迁怒归迁怒,他却也没傻到家认为能凭着那些个不太站得住脚证据就将长春宫一把抹掉,如此,即便是心里头再膈应,想着那拉太后警告,和前朝动静,弘历便还是没将一切心绪数放到明面上来,淡淡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永琏那消瘦了不少脸颊,也象征性关心了一两句,可抬眼看向魏碧涵时候,目光却微微闪了一闪——
“看着倒也是个可人贴心,好好侍奉,回头得了空,朕也去长春宫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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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节宫宴很热闹,可比起这热闹,却是宫宴之后长春宫。
富察明玉是料到了弘历会对魏碧涵产生兴趣,甚至会为那几乎就是为他量身定制一般性情容貌而深深着迷,可是她没有想到对方会这样迫不及待,当着那么多人面便说出了这样子话,想着当时各宫嫔妃看向自己微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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