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下嫁虽说也是嫁,可是公主为君额驸为臣,即便各项该有礼仪和程序都少不了,但祭拜天地之后却是非但不用拜见高堂,听婆家半句训话,反而得受额驸一门上下二跪六叩大礼,礼毕之后方才说上几句客套话,末了直接送入洞房——
“主子尊贵非常,额驸一表人才,您二位实是天造地设良配,奴才恭喜主子贺喜主子!”
一般民间婚嫁亦或是皇子娶妻纳妾都是娘子头披顶盖屋中静候,然而公主却是不用,无论于公主府还是整个儿硕王府而言,和敬都是当之无愧主子,于公于礼自然都不需要走半点这些过程,是以,这刚一回到寝殿就被一哄而上下人给侍奉着除去了沉重礼服冠冕换上了颜色喜庆常服,而眼见着镜中自己被挽起妇人发髻,以及听着奴才们不绝于耳奉承之声,和敬心情少不了满是欢喜——
“公主,奴才方才冷眼瞧着,额驸确实如同宫中所传闻那般是个才俊之辈,人也长得一表风流,硕王爷和硕王福晋是满脸喜色,想来对这桩亲事很是满意,想必您以后好日子还长着呢!”
“是吗?”
和敬贵为公主,又是中宫嫡女且弘历膝下唯一嫡亲女儿,虽然出生时候命格不好不怎么讨两宫皇太后喜爱,可紫禁城里却到底是个一直被捧着宠着主儿,如此,她自是从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被人嫌弃和不待见一天,听了这话只觉得理所当然又满心娇羞——
“那,那额驸什么时候过来?”
“公主您别着急,今个儿过来赴宴人可不少,不光是宗室王亲来了个齐,就是前来满朝文武也不少数,额驸现正前头应付着,想来还需要等上一时半刻。”
“倒是累着额驸了,文武大臣们本宫知晓得不多,只是叔王兄弟们却多是爱酒一辈,只盼着他们别太过为难额驸才好。”
“这哪能啊?谁不知道今个儿是您大好日子,就是再有意刁难额驸也总是会懂得分寸,您便安心吧。”
“嗯,那就好。”
和敬不是不明白事理人,虽然心里头很是憧憬很是盼望,但多年教养下来却也并未急吼吼多表现出什么,而是静卧软榻之上一边与齐嬷嬷闲话上两句一边等候着心中‘良人’,然而寝殿之内是一片祥和温馨了,外头酒宴却是机锋不断□迭起——
“哟,皓祯世子,哦不,额驸爷怎么苦着一张脸哪?这是觉着亲事不满意呢,还是觉着爷几个叨唠了你婚之夜啊?”
唯一固伦公主大婚,宗室王亲们都少不得要来捧一捧场,只是这和敬毕竟是小辈,各王府之中便亦多是由小辈出面,代表这直郡王出席便正是向来与皓祯不对付多隆——
“哎呀,虽说咱们以前有些个误会闹得很是有点不痛,但爷毕竟是爱觉罗家人,眼下里你成了公主额驸便也勉强算得上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爷也不与你多计较了,敬你一杯,全当是祝你和公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你……”
多隆本就用心不纯,句句言辞皆是为了挑起皓祯怒火,而皓祯也不是个知道隐忍,一听这话自然是不痛极了,不乐意之情是全然挂了脸上,瞧得其余宗室王亲心里是膈应,如此,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只见弘昼也不紧不慢起了身——
“额驸可别是心里头还恼着先前事儿,不愿意喝上这一杯敬酒化干戈为玉帛吧?”
弘昼辈分比多隆高了一辈,身为先帝亲儿子皇帝亲弟弟又是辅政王爷之一,众人自然都少不了要卖他几分面子,一听这话便不由得都附和着出声,直将皓祯给憋了个满脸通红,闹得一旁岳礼暗道一句坏了同时连忙出来救场——
“王爷这是说哪门子话啊?犬子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因着这婚大喜一时高兴得过了头才没缓过神来,王爷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阿玛!”
“闭嘴!”岳礼一边赔着笑一边推开黑着脸皓祯,“王爷若是不介意便由小王代犬子喝上这一杯吧,也承王爷吉言希望皓祯能与公主和和乐乐,恩爱永世。”
“这儿子结婚老子替着喝酒算是个什么事儿?难不成这是盛京习俗?本王也是活了半辈子人了倒还真是没见识过……”
弘昼本就是混不吝,说起话来自然也不留半分情面,直将岳礼满脸笑意说得僵硬得不行,然而正准备再挤兑上些什么,瞧见多隆给自己打手势和不远处香绮动静,却是只见他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也罢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