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坏了身子?”
景娴本就得弘历心意,觉得又善解人意又不像旁人那般眼里头瞧着权势,而有了永璂之后就是爱往坤宁宫跑,就是不这儿歇也要过来溜达上一圈,如此,景娴倒也不意外,虽然心里头嫌弃对方打扰了自个儿母子二人,却还是抱着永璂行了礼又张罗着底下人上茶——
“这从乾清宫过来不过是一会儿功夫,朕又不是什么姑娘家,还能被日头晒晕了不成?”
“……是吗?”
乾清宫跟坤宁宫可隔得并不近,虽然都中轴线上过来是一条直路,可因着中间交泰殿却是没法乘舆,要么步行要么拐道儿,如此,再加上看着对方一脸红光接过茶盏也不嫌热直接一仰而,景娴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永璂可还好?我方才听到底下人说又不肯吃奶了?可是内务府差过来嬷嬷不行?海望那个混账东西,真真是个没用,连个像样奶嬷嬷都寻不到,还是个内务府总管!”
“咳,不关嬷嬷事儿,左右不过是永璂没见着我闹着要人罢了。”
“哦?”
弘历没得什么带孩子经验,就是永璜永琏那是被自家额娘给收拾妥当了,他面前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除了落病从来没得什么闹腾时候,如此,听着这么小人儿竟是就学会要额娘了,弘历不由得觉得很是稀奇,心里头也有点子痒,放下茶盏便直接凑了过来——
“永璂你光是知道要额娘,可有想皇阿玛啊?”
“啊啊!”
“娴儿你瞧,永璂回应朕呢,好孩子,就知道你是个孝顺!”
自打生出来永璂便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要么是扭过身子睡觉不给个正脸要么就是哭得惊天地泣鬼神,好不容易得了对方两个音,弘历不由得喜得见牙不见眼——
“乖,皇阿玛也惦念着你,刚好今个儿有上贡,皇阿玛给你挑了许多玩意儿,吴书来,让人抬进来!”
景娴跟永璂你来我往那是真母子心灵相通能听得明白,可弘历却是不然,看着永璂扁着嘴一脸不乐意和话语中明明白白抗拒,景娴无言却不好明说,只能拍着自家儿子背,眼睁睁看着一箱接着一箱金银器皿往屋里抬,脸上越发窘然——
“皇上,这物件儿一样比一样重,永璂还只有这么小,怎么能使得动?”
“朕听说这金器养人,用不着屋里头摆着也是好,横竖将来总是用得着,永璂,喜欢吗?”
喜欢你个头啊,养人是玉器好不好?
想着若是这堆子玩意全部都弄到屋里头必是少不了得晃花人眼,景娴不由得几不可见翻了个白眼,然而这一幕被永璂看眼里,却是直接乐出了声——
“瞧见没有,永璂喜欢得紧呢!”
“……是吗?”
“,来皇阿玛抱抱!”
“皇上,这抱孙不抱子……”
“横竖就这坤宁宫里头,都是自己人外头谁瞧得见,永璂来皇阿玛这儿!”
“哇!”
话说到这份上,景娴就是不乐意也没法子,想着甭管自己再不待见这厮,孩子还小总归多是要仰仗对方时候,便勉强将永璂给递了过去,可是这说来也奇,景娴怀里永璂那是温驯得一副乖宝宝模样儿,然而一到了弘历怀里却是立马又扯开了嗓子闹腾了起来,直让殿内所有人再度手忙脚乱了起来——
“永璂乖永璂乖,不哭不哭,额娘这儿呢!”
“啊啊啊!”
“永璂不哭啊,皇阿玛也这儿呢,小心哭伤了嗓子……”
你不穷折腾永璂能哭么?
小人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弘历不松手,景娴怕伤了儿子也不好强抢,只能一旁拍着背轻声哄着,听着弘历这话不由得再度翻了个白眼,可正当她准备出言再哄上几句将儿子抱回来,却是只听到永璂突然收了声,而还没等她诧异低头一看,鼻尖便传来了一阵异常熟悉骚味——
“扑哧!”
“这,这小子……”
“孩子还小,皇上可切勿动怒,吴书来,赶紧伺候皇上回宫换衣裳,不然待会生了痱子可就不好了!”
弘历儿子不算少了,可是被这样对待还是头一遭,脸上不由得青白交错却又发不出火,景娴深觉好笑也觉得自作自受,便干脆一句话将人打发了去省得这儿添乱,而手忙脚乱一阵终于该走走了,该洗身子洗干净了,坐定下来之后,景娴却又不由觉得眼下情形有些诡异——
这孩子怎么就独独对弘历这厮这样抗拒?莫非真不是一般婴孩?</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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