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十二,跟着朕念,皇阿玛——”
“王阿阿……”
“不是王阿阿是皇阿玛……”
“皇玛玛……”
“是皇阿玛……”
抓周礼上永璂很是争气,当着中宗室王亲和各宫嫔妃面让弘历大大长了脸,直喜得他越发爱往坤宁宫跑,而知道了自家儿子已经能断断续续说上几个字,甚至坑坑巴巴大致能说出额娘两个字之后,便是猫坤宁宫不肯走了,一副誓要教儿子会叫皇阿玛方才肯罢休模样儿,直看得景娴又无语又无奈——
“皇上,孩子还小,您这样着急做什么?”
“朕不着急,只是奇怪这孩子怎么只会叫额娘就不会叫阿玛呢?”
“您这话说得,难道还是我故意教不成?”
弘历不来,这坤宁宫便是母子二人天下,要怎么亲昵便怎么亲昵,要怎么温情便怎么温情,可这厮一来却是抢着儿子就不松手了,如此之下,景娴自然是不待见得很,听着这话是几不可见直接翻了个白眼——
“我问过御医了,说是孩子还小声带尚未发育好,就是这额娘二字也是含含糊糊,哪有什么只会叫额娘不会叫阿玛事儿?”
“小十二这样早慧,怎么可能跟一般婴孩一样?永璂,跟着阿玛说,皇阿玛……”
“玛玛!”
“皇阿玛!”
“啊啊!”
说起来也怪,只要场有外人,那永璂对弘历便都是怎么巴着怎么来,一副给面子给个足机灵模样儿,可一旦没了外人,却就自顾自耍起了横,虽然面上还是一副乖乖巧巧对方怎么说怎么做样子,但实际上却是不配合很,如此,深知自家儿子习性景娴,看着弘历那一脸无奈又疼爱,不由得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然而还没等她想着怎么将永璂拯救出水火之中说上什么,容嬷嬷却是一脸微妙走了进来——
“主子爷,主子,五阿哥来了。”
“哦?”
永琪出生于乾隆六年,到眼下里已有十一岁,愉妃长得不算差,弘历亦是看得过眼,孩子自然就不会难看到哪里去,再加上多年锦衣玉食养着,且向来得弘历宠爱,底下人无不是疼着宠着抬着,举手投足之间便自有一番气质——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给皇额娘请安。”
“起来吧,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回皇阿玛话,儿子几日未见皇阿玛心里头挂念得紧,可又怕去乾清宫会叨唠了您与诸位大臣商议国事,便自作主张了来了坤宁宫,一方面是想给您和皇额娘请安,顺道看看十二弟,一方面还有着功课还要请皇阿玛指点,没有阻到您和皇额娘吧?”
“有什么阻不阻,横竖都是自家人,眼下里日头又还早,有什么便管问就是。”
弘历心里头虽然喜欢永璂,可对宠了这么多年永琪也不会冷落到哪里去,再加上景娴想着毕竟有着抱孙不抱子规矩,关着门倒罢了,落了旁人眼却总归不算是个什么说起来好听事儿,便赶永琪进门之前将永璂接了过去,怀里头空落落自家小儿子又不买账,心里头正无奈着来了这么个满脸孺慕大儿子,弘历心里不由得顿时平衡了起来,说起话来也是亲热得很,而眼见着这般情形作为嫡母景娴自然也不能不出一言,即便被对方那套明是关怀实是指着她独霸弘历说辞闹得有点膈应,可面上却还是端着一副温和笑意接过了话头——
“正是这么个理儿,都是自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有这个心皇额娘便很是高兴,怎会有什么旁妨碍?横竖平日里你功课繁忙也难得过来一趟,等会儿便留下来用膳吧。”
“儿子谢皇额娘厚爱,坤宁宫一应吃食也一向是精细,只是过来之前额娘嘱咐了今个儿亲自下厨炖了好汤让儿子一定要多喝一些,儿子一早就已应下便也只能辜负皇额娘一番盛情了,望皇额娘见谅。”
魏碧涵一向是个嘴上功夫了得,有其母必有其子之下,永琪嘴皮子功夫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番话说得可谓是又得体又大方,可还没等景娴接过话头,却是只见他突然调转了目光直接抛下一句——
“皇阿玛,额娘手艺一向不错,您也喜欢紧,可要也去试上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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