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儿,花莹与绯红两个就跟着半夏来了。 ≦
她二人此刻心中均有些惴惴不安。
刚才在潇湘居门口就见老夫人训斥了二夫人小赵氏,仿佛很生气的样子,她二人也害怕是自己暴露了,但又想到叶氏母女平日里那软绵又没有心机的样子,又安了心。
半夏进了内室就径直回到洛青染床边站定,花莹与绯红两个忙向叶氏与洛青染见礼。
半晌后还听不见她们叫起的声音,绯红便先耐不住直起身来,眼角眉梢流也流露出些许不屑来。
花莹皱了皱眉,看绯红起身了叶氏与洛青染并未怪罪,遂也跟着一并起了身。
洛青染见她二人如此突然厉声道:“花莹,绯红,你二人可知罪!”
说完在大家均未反应之时将矮几上放着的点心碟子狠狠掷了出去。
上好的官身汝窑青釉花碟瞬间在花莹与绯红脚下炸裂,清脆的声音将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花莹与绯红不知怎的就突然腿软跪了下去,嘴里叫着,“小姐饶命,奴婢不知。”
“哦,不知?”洛青染哂笑着看向安氏,“嬷嬷,她们说不知呢,您给她们解解惑吧。”
安氏听见洛青染的吩咐方回过神来,再看着她二人那副打死不认的样子瞬间就气上心头,骂道:“小姐平日里是怎么待你们的?天大的恩情倒养出了你们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得着点消息就巴巴地往落霞馆送去,还跟着撺掇老夫人来,是诚心想要害死夫人小姐不成!”
她二人听完安氏此言方知她们与二房私下里联系的事情怕是已经败露,只是二人截然不同的反应倒教洛青染改了主意。
只见绯红听完安氏的话后马上伏地痛哭求饶,这下子磕头磕的倒是诚心多了。
而花莹听完安氏的话抬起头来看了洛青染一眼,随即就白着脸低头跪着了,也不求饶,也不辩解。
洛青染见她这样倒生出了几分兴味来,看来这个花莹不是个简单角色。
等绯红那细白的额头都磕见了红,洛青染才出了声,“嬷嬷,您是侯府的老人儿了,我岁数小,不知事,您说往常老夫人掌家的时候,这府里要是有奴才欺蒙陷害主子的,该怎么处置呢?”
安氏回想了一下,躬身答道:“回小姐,该拔了舌头,斩断手脚赶出府去。”说完不免也有些脸色白,她总觉得,小姐这回醒来有些不一样了,那眼神锐利得很,突然就教她盯着花莹。
绯红听见安氏这样说更吓死了,抖着嘴唇话都说不利索了,只不住地磕头。
就在她以为洛青染决不会如此落的时候,却听洛青染语气凉凉地对安氏道:“那便照着规矩做吧。”
此话一出,直接就把绯红吓得晕了过去,花莹也是浑身软的瘫住了。
叶氏听见女儿这样说忍不住劝道:“青染,这是不是太过重了些?”她也有些吓到了,总觉得女儿像变了个人,她记得女儿以前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今日怎么如此?心狠?
洛青染听见叶氏这样说,直想叹气,“娘,您觉得我落她们太重,可知这样的人不除,来日里我们将在不知道的地方死上千次万次?今日是我们现了她们的不对,若没现呢?是不是要等我们母女都被她们害死了您才觉得不重?”
她心知叶氏的慈软心肠一时难以全部纠正,但也不能由着她还是如此,是以不免说的重了些。
果然,叶氏听她说完脸色一白,想了想,终是再没开口求情。
洛青染这才又吩咐她们,“嬷嬷,玉瑶姑姑,你们先把绯红拖到旁边耳房关着,等会儿钟叔回来了再叫他处理,他自有分寸。”
“那这花莹呢?”玉瑶问。
“先留着,我还有用。”说着摆摆手示意她们先去。
安氏与玉瑶方拖着昏了过去的绯红出去了。
这时便只剩下花莹跪在地上。
她现在是真的怕了,想洛青染不过一个刚到十五岁的小姑娘,从前只看着她温柔端庄,心慈手软,对着人说话都不曾大声的样子,不想今日却这般杀伐决断,叫她如何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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