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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蒙间听见洛青染问她,“花莹,我记得你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吧。”
“什么愣,小姐问你话呢!”半夏见花莹伏在地上不说话,以为她还想死扛着不说,遂呵道。
其实并非是花莹不回答,是她此刻吓的厉害,听见半夏呵斥才回过神来,赶紧抖着唇恭敬地答道:“回小姐,奴婢本是永安街瑞香坊老板的女儿。”
“哦?那你怎么会到侯府里来做下人,又要这样害我们母女性命,你可知,一经现,你必是死罪!”洛青染想到她给母亲用的香,会毁了母亲身体,害了母亲性命,心中不免又恨了起来,遂声音也厉了起来。
“小姐饶命!”花莹此刻才终于哭了出来,抽噎着道:“小姐不知,我并非诚心害您与夫人性命,实在是二夫人以我家香料铺子与父母性命相威胁,要我助她害您和夫人,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照做,但其实我在香里添的东西均减了半量,您与夫人性子和善,从不苛待下人,我心中也是不忍啊!”说完便不住地磕起了头。
洛青染观她面色不像撒谎,但还是决定要钟叔私下里查探一番,再做定论。
眼下她要做的是让花莹反过来为她所用,遂问她,“现在我给你个赎罪的机会,你可要?”
花莹怯怯地抬起头看了洛青染一眼,仿佛还在犹豫。
洛青染也不催她,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直到见她仿佛下定了决心,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才让半夏扶她起身,并赐了座。
待她坐定,洛青染才道:“你放心,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只是在我吩咐你的时候照我说的去二夫人那里回话就行了。”
花莹心知事情断不会像洛青染说的这样简单。
果然又听见她说:“当然了,也不能浪费了你的好手艺,我二婶想慢慢磨死我们母女,我总要还回去才是,你明白我说的吧?”
花莹听她此言终于是面色灰败的点了点头,答说:“但凭小姐吩咐。”
洛青染这时候终于缓了脸色,面色带笑,“我这个人呢,平日里是很好说话的,但我不喜欢不听话和不忠心的人,若是今后你忠心于我,我定然保你家人与铺子的安全,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花莹听罢忙说:“定然不辜负小姐期望。”
洛青染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她先下去了。花莹方拖着两条软的腿出了潇湘居。
叶氏见花莹走了才问:“青染,你既说身边不能放背主的下人,为何却不落花莹呢?”
“对呀,小姐,这个花莹会制毒香,您还留着她!”半夏也在一旁着急地叫道。
洛青染看着她二人一脸疑惑的样子,笑了笑解释道:“我落绯红,是因为她不过是个趴墙角传话的小丫头,留着也没什么用,我之所以落的这样重,就是为了给花莹看的,要叫她知道害怕才会说实话。”
见她二人还是眉头紧促,一脸不解的样子,接着道:“而这个花莹,先不说她这一手本事我以后有用,单说刚才她的样子,绯红哭天抢地的时候她并不曾辩解求饶,可见这是个颇有成见的女子,这样的人,为我所用,反过来监视二房那边,不是要比我们自己安插个人到二房那里容易的多,也安全的多么。”
“哦,这就是大少爷曾经说的兵书上讲‘以逸待劳’和‘反间之计’,对吧,小姐。”语罢摆出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洛青染笑着嗔她一句,“就你聪明。”
叶氏听完女儿说的这些,眉头却皱得更加紧了,她看着女儿的笑脸,倒有些搞不明白了,怎么摔一跤回来,女儿就变了个模样,这般精明,这般有心计了?
可她又哪里知道,洛青染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呢!
若是再一味天真娇憨,把仇人当亲人,等到叫别人谋了性命才来后悔,才真真是天下最蠢的人了。
这时候,安氏与玉瑶也回来了,回话说已经把绯红捆了,嘴堵严实了,只待一会洛钟回来,把人交给他处理就行了。
洛青染点了点头,对她二人说:“很好”。
又看了看窗边书案上的沙钟,竟已经巳时过半了,再过半个时辰都要传午饭了,想着今日不是大厨房传饭的日子,于是打了她们都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