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干嘛?”
叶昭握着他冰凉的手,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秋言若一听,拼命地点头,但惠普却皱着眉问:“可是你喉间受伤,能吞咽东西吗?”
秋言若一愣,登时眼前有点黑。
其实银针并未刺到深处,只是划破了外皮,流了血而已,但每每牵扯,皆是钻心的痛,众人见状,虽然心疼他三日来不吃不喝,但这一时间的,又实在不知如何让他进食,着急时,叶绮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对身后的顾澜和云裳说道:“二位,临别时,我听岁饮之言,似乎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你们二位可否上前一观,看究竟何处不妥。”
顾澜与云裳修习医术不同,二人对视一眼,云裳便率先上前查看,把了脉,又看了看秋言若的脸色,片刻后,在众人担忧的疑问中,蹙眉道:“他中毒了。”
叶绮:“……果然吗?”
云裳:“此毒不烈,但十分致命,时间一长,药石罔救,见他身上无其他伤处,应该是被阎王锁自带的毒素所侵,而听你直言,岁饮提醒过你,那么很显然,他在等着咱们回头去求他。”
端着茶杯一点点给秋言若喂水的顾祈冷哼一声:“他想得倒美。”
顾澜瞧瞧他,又瞧瞧秋言若,略微摇头:“云师妹,这毒你可有办法?”
云裳摇头:“无十全把握,我对此毒并不熟悉。”
顾澜一摊手:“看吧,说不定,回头你们还真得去求他。”
说话间,一直被挤在最外面的洛柒罂捧着一碗黏糊糊的玉米粥进来,挤到人群中,捧到秋言若面前:“喏,小二刚送来的,你脖子受伤了,不能咀嚼食物,勉强喝点粥吧,疼了点也比不吃不喝强的。”
秋言若一言不发的接过来,看看众人,勉强带点笑意的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低着头,忍着脖子上的痛苦,一点点抿着热乎乎的玉米粥。
众人心头轻叹,但一时也奈何不得,谁也不可能一下子让他的伤势好转如初,见他情绪始终低落不已,便不再打扰,留下顾祈和叶昭照顾他,其他人皆退了出去。
“他这一切,会好起来吗?”云裳担忧的望着房门,洛冰心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无声。
身上的伤,好的很快,了去无痕,但心上的伤,却不知何时才能被彻底抹平了。
幽暗的屋中,岁饮和唐无泪两人瞪着装着玄晶的盒子发呆,其他人或吃饭或休息,皆离开了这个房子,主家的钱还未送来,楚宵尘出去与蔺潇回合,暂时还没有发现有不怕死的过来抢东西。
岁饮身后摩挲着面前这个小巧的盒子,仿佛可以触摸到盒子里面那一块儿价值连城的珍宝,唐无泪见他太无聊,摸着盒子发呆,不由奇怪:“喂,你干嘛?一直摸也不是你的。”
岁饮出神的瞪着盒子:“唉,这样的人生……真是无趣啊……”
唐无泪不以为意嗤笑一声:“你都把人家伤成什么样子了,还觉得无趣啊?唉,伤身又伤心,你可真有本事。”
岁饮摇头,轻叹:“伤的是他,我如何有趣,唉,有时候,人生还真是无聊的,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来世投胎个折腾的要命的人家,过个充足热闹的人生啊。”
唐无泪瞟了他一眼:“你这一生还不够闹腾啊?随心所欲,我行我素,多潇洒。”
岁饮仍是摇头:“不同,不同啊,无法时刻感觉恐惧,没了那股兴奋与紧促,精神便免不了松懈,一松懈,就闲的受不了啊,闲的让人,忍不住的想做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来充实自己无聊的日子啊。”
他边摇头,边抚摸着玄晶盒子,眼神深邃而意味莫名,唐无泪懒得理他,起身出去透气,从头到尾,他只觉的岁饮爱玩,爱找死,但没感觉出岁饮对玄晶有兴趣,便没怎么记挂,尤其这玄晶到手,岁饮最是功不可没,于是没多想,出来后正好瞧见楚宵尘和蔺潇过来,便迎了上去,见蔺潇难得的有些憔悴,不由好笑:“还是没找到你哥哥?安啦安啦,吉人天相。”
蔺潇瞟了他一眼,没回应,倒是楚宵尘有些奇怪:“你怎么在这儿?岁饮呢?”
唐无泪不经意的指了指屋子:“屋里呢,一个人对着玄晶无聊的要死,还自言自语的。”
“嗯?”蔺潇一挑眉:“他无聊?”
“对啊。”不明白蔺潇忽然的警惕,唐无泪有些疑惑:“怎么了?”
蔺潇缓缓冷下了脸:“他该不会又在念叨什么,人生无趣吧。”
唐无泪:“对啊,你怎么知道?”
蔺潇面色一凛:“糟了!”
唐无泪被他吓了一跳:“什么糟了?”
蔺潇瞪他一眼,随即冲向之前放着玄晶的屋子,猛地推开门,屋内却已经空无一人,原本放在桌上的玄晶也不翼而飞,只留下一张纸条,孤零零的纸条被搁置在桌上。
“这!这怎么回事!”唐无泪大吃一惊,就听蔺潇在耳边磨牙。
“这个人一旦开始抱怨自己太过无聊时,就代表,他手痒了,想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