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磊来还我电话,尽管他极力克制,但我还是感觉到一种担忧和无可奈何。
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又尽顾着摇头说没事,显然不是说的实话。
所以,在他递还手机的当口,我当着外婆和柳静静的面,
嘴里念叨“需要帮忙尽管说”,笨拙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可能是太过唐突,花磊愣了几秒,似乎有被吓到,脸色微微发红。
我也没从容到哪去,长到20岁,第一次对异性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这本身难道不比大熊猫还珍稀吗?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耳朵根在发烫。
为了消除那微妙的尴尬,放开花磊的同时,我故作轻松地问了句:
“怎么都没见花叔来医院,他最近在忙什么?”
话音才刚落,就看到高我一头的花磊突然间低了头,眼眶刷地红一圈。
原来花婶生病,住院动手术都需要钱,花叔没跟老婆、儿子商量,就私自跑去私人小煤矿当挖煤工,需要下到地底几十米深作业的那种。
花磊不同意,他爸去做这么危险的工种,花叔又何尝不知下矿井是高危职业,但面对眼前高额的手术和住院治疗费,显然是别无选择。
何况,再等过完暑假,花磊又该交下学期的学费了。
以花叔这把年纪,没文凭也没什么特殊技能的,除了下井挖煤,还能想出什么法子,在短时间内挣到比较多的钱。
关键,这事还不能让花婶知道了,怕她又不肯做手术,或因情绪影响到术后恢复。
我们唯有安慰花磊,眼前尽快让花婶做完手术,身体康复才是最重要的。
外婆这几天需留院察看,医院得有人陪着,我让柳静静先回廖家桥等我们,小姨的事只能暂且先放放。
不过听柳静静讲,小姨这两天状况还行,没哭没闹,心情好像也不错。
交待她多关注小姨的情绪变化,找机会偷偷去找找小姨的房间,看能不能找到跟王某相关的物品和线索。
柳静静领着任务回去了,我推外婆在医院里四处逛。
身边没人时,外婆突然问我,对这个医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
因为我没跟外婆提过,昨晚在病房外边走廊里发生的事,所以并不确定,她究竟要问的是什么?难道外婆也有感应到什么吗?
结果,外婆只是问说,小歌你没有觉得这个医院很熟悉吗?
我站那儿,环顾四周的一草一木,石凳、长椅、走道和花坛,并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最多只能说,大多数医院的格局不都一样。
说起熟悉,我反倒是想起,昨天返回来找花磊的时候,因为血糖低在电梯晕倒做的那个奇怪的梦。
梦里面去到4楼的那条走廊,那张婴儿床,甚至那个黑衣长发女人,让我一度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却一直就是有种熟悉的感觉。
我的思绪还一直在神游,结果被外婆的一句话给拉了回来。
她说:“小歌,你其实就是在这家医院出生的。”
“你妈本来是打算在家生的,我都已经做好了接生的准备,但突然就出现了出血状况,情形比较危急。”
外婆似乎想起当时的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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