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菖蒲下定决心,当着众人的面,撸起了袖子,露出了纤细的手腕。
那手臂上,竟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伤疤,有些深,有些浅,最严重的几条,已形成了深褐色的沟壑,小姑娘一直穿着长袖衣衫,没人注意,如今一撸起袖子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并不惊讶众人的反应,苦笑道:“你们猜测的没错,我的血确实可以治愈比人的伤口,甚至可以让外伤严重的人起死回生,代价就是我每一次受伤,身上都必定会留疤痕。所以说,老天也是公平的。”
她说着,拿起了茶杯掷在地上,茶杯应声而碎,小姑娘捡起最大的那一片,偷偷的吸了一口气,突然手握碎片,狠狠的划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鲜血顿时喷泳而出,夏菖蒲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感不到疼痛一般,她叹气道:“季明思,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她一只手扒开季明思的嘴,另一只流血的手伸到季明思的唇边。让他吸食自己的鲜血。
柳染犹豫一下,上前想要帮她。小姑娘误以为柳染觉得她的血不干净,笑道:“柳染姑娘你别担心,我这血不会害了他的。我昨日以为他伤的不重,才把以前自己配的药膏给他用,没想到差点误了大事。今日他吸食我的鲜血,必定比昨天的药好上百倍。”
柳染迟疑了一下,垂头道:“对不起,我刚刚只是一时情急......”
菖蒲笑道:“你也是担心罢了,我并没有怪你。”
柳染本就后悔刚刚随意推了菖蒲,如今听她这样说,更加愧疚的面红耳赤。
菖蒲见屋内众人都很不自在,环视一圈,善解人意道:“各位都出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徐纵点点头,撵着小辈都出去了。菖蒲见屋内没了别人,这才放松下来,咧咧嘴。不管多少次,放血这种事果然还是很疼的唉呀.......
延枚本不想出去,看菖蒲给他使了眼色,没办法随着众人回到了院子中。他心里很不放心,宿醉瞬间就醒了,在在院子里踱来踱去,坐立不安的。
白芨见他如此不安,安慰他道:“夏大哥你别担心,老大他一定没事的。”
“谁担心他了!”夏延枚嗤之以鼻:“我是担心我家宝贝姑娘疼不疼难不难过,我管他季明思是死是活。”他说完,负气一甩手,大大咧咧的找个块儿石头坐下了。
柳染见他坐下了,犹豫了一下,决定和他道个歉,走到延枚身边坐下道:“对不起,我刚才......”
延枚摆摆手:“不怨你,是菖蒲自己失了冷静。”
“菖蒲原本是极唯唯诺诺的孩子,平时胆小的很。偏生在我身边就变了个样,只喜欢做些泼皮耍赖之事,可在这世上唯我一人护着她,我自然要护短些。刚刚出手重,你别介意。”
柳染很理解的点点头,她心中涌起了一丝丝的羡慕,若是也有一个人愿意如此护着她就好了。
她犹豫下,笑道:“菖蒲平时最喜欢做泼皮耍赖之事,那你呢?你最喜欢什么?”
延枚一楞,笑道:“我最喜欢她。”
屋内的季明思喝了夏菖蒲的鲜血,果然慢慢开始好转了。菖蒲把他盖的两床被子给他掖紧些,不多时,季明思的头上就冒出了一层薄汗,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夏菖蒲放心了,把手上的布条重新包扎好,对待自己这么随便,一会儿被延枚看到是要挨骂。她叹口气,坐在季明思的床边,看着他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抬起手,摸了摸他的眉角,指尖顿了一下,从眉角划到嘴边,静静地缩了回去。夏菖蒲心中有些难过,她想她这辈子,应该是最后一次见季明思了吧。
季明思呼吸有些乱了,眉毛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夏菖蒲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起身打算离开。她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收拾干净,又将凌乱的桌椅放好,手放在门上,打算推门离开。
突然耳边传来了一声细小的呼声:“尔尔。”
夏菖蒲的手滞住了,没有动,也不敢回头。
急切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声而犹豫:“尔尔......你别走......”
小姑娘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鼻腔酸涩难忍。她知道身后是恶魔的召唤,孽缘,他们之间的孽缘。上一次是季明思斩断的,那么这一次,就由她来!她闭着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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