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的女孩子有什么区别呢。洛萝可不管飞檐怎么想呢,直到顾亦点了头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他。
等顾亦离开后,飞檐就憋不住一个劲儿笑着:“大小姐,这笄礼不过一个时辰时间,您连这么一会儿都舍不得么。”
洛萝撇着嘴:“你懂什么。”
庄国的笄礼和文国有些不大一样。文国要女子已经定了婚事才能办笄礼,庄国女地位高出不少,即便不是待嫁之身,也能办礼宴。
飞檐替她换好采衣,瞧她褪了劲装,换上朱红滚边的童子衣,从缁衣里露出的寸寸肌肤白皙如雪,双眼水汪汪的,许是见着心上人的缘故,那双眼同平日又有些不同,晕出别样的光采来。此前被云瑶的药膳调养许久,后来又跟了文府的武师习武,这身姿也不似以前干巴巴的,玲珑有致,从采衣后朦胧可见轮廓一二,更让人有种想要采撷的*。
洛萝不停摸着垂下来的发髻,生怕这副样子不吸引人,看着镜子:“飞檐,你说我这样子好看吗?”
“好看好看。”飞檐眼看着洛萝从小豆芽长成个婷婷少女,现下也不由得激动不已,一连说了几声好看,反应过来洛萝可不是真心听她的话,便理了理她的发,笑,“我若是顾公子,见了您这样子,恨不得立马上门提亲。”
这才是洛萝想要的答案,她心里美得不得了,却嗔飞檐:“嘴贫得很。”
飞檐笑嘻嘻的不戳穿她,跟在她身后,这会儿所有宾客都该入了宴席,府上只有下人忙忙碌碌的。两人施施然到家庙附近,飞檐先去同候着的小童说了声,那小童便飞快的跑了进去。不消片刻,钟响时辰到,便听得里面人声戛然而止,该是在行开礼了。
飞檐引着洛萝穿过回廊,往场地中走去。这时候的洛萝像是天生带了贵女的气势,不管是举手投足,都做得优雅至极,哪里还有平日的顽皮样子。若是不认识的人瞧见了,非将她当成官家大小姐不可。
洛萝一走进场地便偷偷找着顾亦,见顾亦对她弯了弯嘴角,脸上那层红晕就更朦胧了。她愈发觉得她同顾亦冥冥中是上天注定的,不然怎会在纷纷众人之间一眼看到他呢。
洛萝这笄礼虽然宴客上低调了些,形式可一点儿也不低调。场中礼器若干,洛家两口子生怕委屈洛萝了一般,俱是用别人想也不敢想的奢侈物制成,莫说那上等白玉制的礼阶,绿松石制的香炉,乌木漆制的小几,就是席间一双筷子,也都要用碧玉翡翠制成的。要按飞檐的话来说,那就是悄悄拿了一根筷子走,半辈子都不愁了。
洛萝对四方宾客行了揖礼后,便老老实实正坐入席。尔后个中流程细节按下不表,宾客俱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几乎俱在谈论洛家财势与洛萝之姿,目露向往者不乏有之。待三加之礼后,洛萝换上金银线为饰的大袖长裙礼服,金赤两色本来便霸道,洛萝15岁年纪撑起这一套繁复礼服气势却是足极了,眼角微挑,半是威严半是风情,一双黝黑的眸子诱得人移不开半分视线,红润的唇更是恍若待人一亲芳泽。
这场礼宴,若说洛家不愧富比十城,那洛家之女也当真称得上艳动十城。
等三拜之后,洛萝的事就算做完了,接下来的宴席也不能露面。洛萝可不想回去,趁飞檐一个不留神就偷偷溜走,顾亦本该作为宾客入席了,见到假山后藏藏匿匿的一方衣角,颇有些偷摸来的情趣。
飞檐觉得洛萝从小姑娘变成了小仙女,顾亦可不这么想,他总觉得,这小姑娘分明是变成了一个小魔女。那一举一动,哪里还是骄纵,分明是诱惑。
顾亦同洛峥寒暄几句,洛峥又怎么会看不穿洛萝那一点子小把戏,心里通畅得很,也不为难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事情过去了。倒是洛夫人见着顾亦同洛萝的身影,多了几句:“我瞧亦儿也不像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
洛峥笑了笑,还没回答,洛夫人就先出了声儿:“你教萝儿这么多年,这隆隆重重的装束,萝儿也能端得有气有势,亦儿他即便流转贫民窟子这么多年……”洛夫人顿了顿,又看顾亦那笔挺的身姿,啧啧叹了几声,“论气势还能胜她一筹,也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人家出来的孩子。”
洛峥这才插上话,回了声:“富贵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