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看到素来只有他打别人,没有别人打他的齐王殿下脸上挂彩了,那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算想遮也遮不住,更何况这人还不打算遮,顶着一张五彩斑斓的脸,招摇过市,唯恐天下不乱。
纵然大伙儿对谁敢对这位爷动手存在很大的好奇,好歹打人不打脸,这分明就是*/裸的挑衅,这位小爷也忍了?但还没人敢作死地上前去问,包括齐王府的亲信们,。
李元吉想起昨日罗成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再联想到那个让人心颤不已的吻,眉眼弯弯,嘴角一咧——嘶!好痛!下意识地伸手摸向嘴角处的乌青,这下手,不,是下脚可真够狠的。
这不,今日,连他的马车都进不去了。
李元吉回头看向身后的马车,恰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丑陋的刀疤就像一条蜈蚣横挡在额头和眼梢处。
李元吉冷哼了一声,上前道:“你倒是会见缝插针,小爷我才离开一会,你就钻进去了。”
宇文成都瞥了他一眼,凉凉道:“你大可以也进去试试。”
“你!”李元吉气得没辙,偏还让他说中了,这会儿罗成估摸着还没消气,他还真不能进去。
宇文成都就是闭着眼睛猜,都能猜到,这里除了罗成还有谁敢揍这位?而揍他的原因……宇文成都晦涩的眼神扫过李元吉脸上的伤口,揍得还不够厉害!
李元吉恨恨地瞪了眼宇文成都,恶狠狠道:“你少得意,我不过就是比你晚遇见他而已,迟早有一天,有一天,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我一个人。”
“你有这闲时,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朝堂之上。”
“朝堂怎么了?”
“此番回朝,皇上兴许不会追责罗成,但必然会追究你的责任。”
见李元吉依然满不在乎的模样,宇文成都只得把话说得明朗些:“太子统帅征讨高句丽,却在这档口,闹出血腥屠城之事,你让天下百姓如何想他?在——”
宇文成都还没说完,就被李元吉连拉带拖地拉到了一遍,压低声音道:“你给我小声一些,你是巴不得让罗成知道我屠城了,巴不得让他觉得我残忍无道,继而赶紧讨厌我?”
要不是宇文成都实在做不来翻白眼的动作,他真想冲李元吉翻个白眼:这人的脑子怎么长的?你真觉得罗成不知道?你想瞒就瞒住了?你是屠城了,不是杀一两个人好么,整整四万的高句丽俘虏和百姓!只不过罗成不想说破而已。他难道没发现每回罗成面对他时,眼神总是既不满又不忍,矛盾而复杂。
言归正传,宇文成都正色道:“在此之前,太子之名可都是与仁义,大慈一道的,如无意外,便是下任皇位继承人。偏出了这一出,皇帝宠爱太子,那是众所周知,你好自为之。”宇文成都原是不打算提醒他的,可见他没心没肺的模样,实在忍不住了,这人虽说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救了他的命,对罗成确是实实在在的维护。
李元吉冷嗤一声:“我本就没想有人替我抗罪,一人做事一人当,屠城这事是我干的,于太子无关,回京之后,我自会禀明父皇,给满朝文武和大哥一个交代。”
虽说他敢做敢当,但终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我不知道皇帝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让你监军,而且是监太子的军!并且还把兵权交付到了你手上,但是既然我这个面对事实,都深觉不合理的人都觉得不可置信,你觉得压根不知道内情的老百姓会相信?”
“他们只会觉得,皇上偏宠太子,在为太子犯的错误找替罪羊。”
“所以说,不管你澄清或是不澄清,结果是一样的,太子这个黑锅背定了。”
李元吉听宇文成都这么一说,微微一愣,他原没想过会这样。即便他当初听到大哥暗害罗成,气得恨不能以命相搏,但他也没想过拿这阴招对他。
李元吉自然知道大哥最重视的是什么,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忌惮二狐狸而暗害罗成,罗成还是他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呢!如今,难不成自己一个无心之举,竟毁了他多年来的谋划?
李元吉沉默不语,宇文成都也静候一旁,稍做停顿后又道:“皇帝偏宠太子,众人皆知。太子背了这么大一个黑锅,说不定还会就此与大统无缘,你觉得皇帝会怎么做?更何况,你也不是头一回惹麻烦了。”
“罗成骁勇善战,抵死抗敌,双臂纷纷折断,全身上下伤痕无数……皇帝自是不会为难,他就算对罗成心里有怨言,也不会寒了文武百官的心,所以,罗成,他肯定不会动,那么,就会把所有的气全部出在你身上。”宇文成都面无表情地分析道,“之前因为你暗里为救罗成,放弃太原城,险些让长安城被贼人攻破一事,已经惹得文武百官心生不满,是皇帝一举压下,大事化小,小事化小。而如今,你让他最宠爱的儿子背了黑锅,这回连他都得罪了,还有谁为你说话?”
“皇帝是不会轻饶了你的。”
李元吉眉头紧锁,他心里也在权衡利弊,不可否认,宇文成都说得句句在理。
“你若是信我,借我一匹良驹和几个士兵,乔装打扮之后,我连夜入城,你们暂且在城外等候一晚。”
李元吉皱着的眉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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