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啊!”
翠玉一声尖叫,膝盖一弯,就跪在了苏喜妹的跟前,茶叶、烫水泼了翠玉一身,茶盅也碎在了她的膝盖下,顿时有一片血红从她的衣裙下浸了出来。
苏喜妹盯着半蜷在地上的翠玉眼神冰冷,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般凛冽。
“陈妈妈。”她唤道。
陈妈妈已经吓愣住了,此时听到七小姐唤她才回过神来,忙俯着身走了过去。
苏喜妹抬起头来,眼神依然十分冷冽,就像是寒冬腊月的冰窖令人打心底寒颤。
“去跟陶管事说一声,今晚就将这些没规矩的下人送到庄子上去。”她说道,声音不起不伏,却是冷了很多。
陈妈妈忙应声是,便退了出去。
翠玉趴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她被茶盅击中的左腿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半分也是无法动弹的。
她狠狠地咬着牙,血红的双眼如同恶狼一般死死地瞪着苏喜妹。
那决不是苏家七小姐!
她是伺候过七小姐的,根本就不是面前的这个少女。
虽然容貌一样,但性情怎么可能有天壤之别?
况且将才这少女一出手,那手法极快,力道极重,怎么可能是出自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儿手上。
哪怕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性情大变,可这身手是怎么回事?
苏喜妹任由她瞪着自己,凌香重新拿来茶盅倒了茶水递来,苏喜妹笑了笑,伸手接过,要多温柔有多温柔,与方才她的清冷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要是没有翠玉趴在一滩血水上,想来都会以为她是一个温婉体贴的女子。
陶管事闻讯赶来,带了两个粗壮的大汉将翠玉拖了出去。
苏喜妹起身道谢,看了一眼被大汉拖出去浑身是血的翠玉。
“陶管事,有人不听管教,还要伤我的丫鬟,那就不必再留在庄子上了,我苏家的饭食可不是随意给那些狼心狗肺的人践踏的。”她温言细语地说道,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像春风般微微拂过。
但这说出的话却是让陶管事狠狠地怔了一下。
翠玉也是得了教训,难道还真的要把她卖到蜀地去?
毕竟翠玉也是从小就在府里长大的,这样将她一下扔出去,她还怎么能活啊!
只是想归想,陶管事却是不敢吱声,躬身应了声是。
然而就在陶管事话音落下的同时,屋门外就响起了一阵尖叫和怒吼。
“你不是七小姐!你不是七小姐……七小姐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这么对我的!”
翠玉尖锐的喊叫仿佛要掀开了天,西北厢比不得府里的其他地方,早已是夜深人静,翠玉这不管不顾的尖叫就显得尤其刺耳和尖利。
她虽然觉得苏喜妹不会放过自己,但当她亲耳听到这样的安排时却是忍不住爆发了出来。
陶管事忙出了屋子,吩咐那两个大汉把翠玉给带走。此时苏喜妹也走出了房门。
翠玉拼命的挣扎,发髻已经乱了,蓬在头上像是一堆杂草。
苏喜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人。
这眼神落在翠玉的眼中,更激起了她满腔怒火,狰狞的面容看上去如同杀人嗜血的怨灵恶鬼。
她早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但她的左腿已经丧失知觉,又被两个大汉架着胳膊往外拖拽,只能拼命的尖叫和辱骂。
“你不是七小姐!你不是七小姐……”
陶管事不得不让人将翠玉的嘴给堵上。翠玉疯狂地摇着头,喉咙里只能发出残缺不全的闷哼声,但她却是还不死心,拼命地挣扎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要吃人一般怒视着院中的人,像是发了疯似的。
在所有人看来,她恐怕是真的疯了。
不然怎么会说七小姐不是七小姐这样的疯话来。
就算是府中有些闲言碎语,但大老爷都没说七小姐不是他亲生的,他们当下人的怎么能乱嚼舌根?
况且还是当着七小姐的面说的。
陶管事心头微微一叹,觉得这翠玉也太不明事理了!
很快这西北厢的小院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院子外也没了大的动静。
陶管事回过神来,忙向七小姐微微躬身。
“七小姐受惊了。”他神情恭顺的说道,“翠玉已经疯了,蜀地那边恐怕是没人会要了。”
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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