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喜妹话已带到,就站起来欠了欠身,“绮蔓姐姐,妹妹就不便多留了,只要姐姐没事,妹妹就放心了。”
蒋绮蔓巴不得苏喜妹早点儿离开,起身回了个礼,笑着客气了几句就招呼丫鬟送她们主仆出府。
从蒋府出来,苏喜妹坐上马车,挑开窗帘视线扫过门匾上“蒋府”二字,陷入了沉思。
之前凌香压根就没提过她是相府的苏七小姐,那门房却是问也没问就叫来一个仆妇领她们进府,而那仆妇更是蹊跷,奉上茶后竟一口说出了她的身份。
蒋家穷成这样,可府上的仆从大多是行事稳重、有条不紊,看来这蒋老爷还真是不简单。
苏喜妹放下窗帘,沉默了一刻,隔着车帘对童海问道:“四哥,关于蒋家,你知道多少?”
这时马车已经往前走了,童海听到她的问话,放缓了速度,“我也是以前听三嫂说起过,蒋老爷好像受过先皇后的恩惠,所以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当初皇上有意提拔他入内阁,都被他婉拒了,一直屈居于詹事府辅佐太子至今。
童妈妈从前服侍在嫡母赵氏的身边,对朝中之事多少听赵氏提过。
而对于蒋家,以前她也是听说过的。
章承考上国子监后,不免会对朝局进行一番分析,哪些大员是站在太子身后的,哪些是支持瑜王的,又有哪些是投靠陵王的,还有那些持续观望的大臣,章承都逐一分析过。
所以她知道蒋老爷不仅身在詹事府,心也是与太子割舍不开的。
她今天来找蒋绮蔓,就是想挑起一些事端,而这事端正是针对陵王爷的。
念头飞快地转了转,苏喜妹又问:“蒋老爷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四品大员,没想到却是过的这般拮据,四哥知晓当中缘由吗?”
童海想了一下,说道:“听说蒋家老太爷为人清正,蒋老爷大概是与蒋老太爷一样,不喜铺张。”
苏喜妹听后点了点头,只有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四哥,你让童妈妈留意一下蒋家,还有那件事也是时候上弦了。”
童海听了七小姐的话,自是明白那件事指的是什么。箭已在弦上,接下来就该有好戏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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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胡同最里处的阿牛媳妇家,章二太太蹲在水井边刷完锅盆,又将买来的青菜扔进盆里淘洗。
拿着扫帚扫地的章三太太斜了她一眼,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
章二太太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这下一瞧见章三太太散漫的样子,顿时就憋不住火气了。
“我说三媳妇,我们章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做错了事就要拿出诚心来,你忘了承哥儿是怎么交代的?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你就要拿出一家人的姿态来,光是做做样子可不行,焕哥儿欠赌坊的银钱,我和大嫂可不是做样子,前个儿就让账房支了钱去,说句实在话,你也老大不小了,可别在小事上犯了糊涂,焕哥儿还年轻,今后还得承哥儿多加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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