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太平大喊不可,强行将许维立一路拖入侧屋,许维立挣扎不休。
白太平将二人关于屋里,大声喝道:“糊涂!修道中人怎可迁怒于人!我观此事多有蹊跷,多半与那妖怪有关,许真人不可自误!吾绝不许你伤了此间百姓!”后又低声说,“我此去山寨,却是。。。。。。”面容忧虑,声音渐低。
许维立情不自禁伸首前倾,侧耳细听。却感觉脖中一凉,浑身的精力化作血雨喷出,呲呲做响,他两眼圆瞪,死死看着白太平,却是想不通这天师教首席与自己有何恩怨,下此毒手?
白太平也不看他,自顾用手中匕首在自己身上乱划,舍不得自伤,用许维立鲜血在身上脸上涂抹,既像对许维立说,更像是对自己说:
“许真人,你中年得子,视若珍宝,为子寻仇本无错处!
可我若杀了这满山百姓,立刻成为邪魔外道,道门公敌!撒手不管,你日后寻仇,这不管百姓死活的骂名却是要着落在我身上!
这丧子之仇,我也无此信心化解。只有请许真人归天,送你与子团聚,保我白太平仁义之名了!”
许维立手忙脚乱想压制伤口,却是眼中光芒渐渐熄灭,张嘴欲言,只有脖中鲜血割断的气管嘶嘶做响,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双脚一登,身死道消。
白太平将匕首送与许维立手中,大喊:“许真人不可!万事好商量,不可寻此短见啊!!!”伸手将四周物件乱打,侧耳听屋外动静。
听得门破之声,白太平猛然扑到许维立身上,死死握住许维立的手,大哭;“斯人已逝,许兄何苦?吾不愿伤众百姓,又何尝愿意许兄如此?许兄误我!许兄误我!!”
此时大门洞开,道观中人上前痛哭,天师教众人和百姓目瞪口呆,均觉得许维立子仇难报,愤而自刎,心有戚戚;又感念白太平心地仁厚,左右为难,对这满山百姓仁至义尽!
只有孟素云见许维立自刎所用匕首,竟是白太平向自己所要,看着白太平抚尸大哭的背影,眼中畏惧之色渐浓。
直等道观中人和天师教众合力将痛哭不休的白太平拉起,白太平才出门对众山民哽咽道:“吾为保你等性命,却不想害了我道门高人,许真人子仇难报,难舍亲情,心神交激愤而自尽,却全是我的错处!”众人见许维立身死,心中均松了一口气,知道总算小命得保,越发感激白太平从中斡旋,揽下这天大的干系。纷纷磕头感谢,暗下决心,定要为白太平真人立下长生牌位,日夜供奉焚香。
等这道观中人料理了许维立尸身,均来于白太平身前,请白太平为这真武观做主,神态恭敬,心中畏惧。眼光不由自主偷看天师教众人刃上寒光。
白太平安慰众人:“许真人生前将这真武观托付于我,我定要为你等寻个出处!玉清,你就留在此地,暂管这道观,至于信奉真武还是道陵真君,你与众人商量即可,反正都是我三清一脉。你等愿意入我天师教的,可跟我随行,下山还俗的自管离去,愿意留在这道观也可。”安排了天师教中人史玉清管此道观,翻手间鸠占鹊巢!众人不敢他言,喃喃称诺。
待一把火将许维立烧个干净,白太平又修书一封,详细介绍了此间情形,让众人离去前一一签名背书,送真武总教,言明天师教暂管此地,请派人来此主持观务,好叫天师弟子脱身。暗中又让史玉清速改法相,改拜道陵真君,多收山中民众,不惜工本传道授信,天师教不日自然有道人资源支持,总要这九华山只知天师教,不晓其他人!
真武教得知此间情形,总不能分辨许维立绝不会自尽,而是欲屠尽山民,为了大教脸面,只能吞下苦果,牺牲许真人。至于从此心生芥蒂,自有张朝栋真人个高去顶!
但离去前,却有一事,白太平不得不做,了却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