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烟烧完,无声的房间里总算听闻到一丝声响——是服务员敲门送酒来了。
沈谦迅疾的起身,开了门拿了酒,倒提着两只酒杯从屏风后面转了进来。
关慈恩这才叼着刚才塞在唇边未点的烟,移步至彩灯下的红木花卉纹葵花式圆桌下,随意挑了圆凳坐下。
沈谦只是给她倒了酒杯三分之一的酒,轻轻推给她时,关慈恩原本冷岑的脸色缓了缓,她也不做声,又拿了酒瓶,兀自将酒倒了快满杯口,随即静默的抿了一口酒,红唇沾染了酒水更显得莹润。
沈谦一直眉头紧蹙的盯着她一系列的动作,也慢慢的轻抿一口,下喉的时候脸色稍微紧了紧——关慈恩方才像是喝水一般!
“沈谦,你会不会趁人之危?”她淡淡的问,问完又垂眸看着夹在指尖尚未点燃的烟,凉凉一笑。
“我说我不会,你信吗?”他专注的盯着她,语调很舒缓很严肃,“我没有要设计你,你信吗?”
“不信。”她又喝了两大口烈酒。
沈谦不再说什么,也自她搁在桌上的烟盒中抽了一支烟出来,点燃。
关慈恩却是很快的将指尖的烟擩进嘴里,自然的将烟尖搭在他嘴唇上吸着的那只烟上点火。
沈谦愣住:“……”
近在咫尺的冷艳容颜让他觉得这个女人都不真切了。
今晚的关慈恩给了他太多的震撼,他从不知晓一个女人抽烟抽得那么美,也从未见过白天那么冷静睿智的关慈恩到了晚上,竟是如此魅惑人心。
如果白天,她是冷艳的玫瑰,那么此时,她就是令你着迷且沉醉不能自拔的罂粟花,甚至你不清楚这罂粟花最终是分泌出毒汁,还是只会是绚烂绽放的观赏花卉。
青烟袅绕间,他却是看清了她眸底的淡淡的,又寂寞的伤。
“关慈恩,你少喝一点——”见她将杯中的烈酒饮尽,他夺了她的杯子。
关慈恩已是醉眼朦胧,颤巍巍的将烟蒂摁在烟缸,迷离的凤眸雾气氤氲。
“沈谦,我这副鬼样子,你还好奇吗?”
“沈谦,你窥探到的还满意吗?”
“沈谦,你会不会是君子?”
“沈谦——沈谦……”
颤颤的哆嗦的女声越来越小,最后她软绵绵的趴倒在桌沿。
沈谦将指尖的烟抽完,而后将她拦腰抱起,轻轻的放到床榻,又去浴室拧了一把毛巾为她擦了脸,最后将室温调到一个舒适的温度,为她盖上了那大红喜被。
等到事情做完,他兀自走至红木窗边,点燃一支烟,猛吸两口,拨通了电话,语调很缓很轻的说:“胜寒,都停下吧,我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