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钱青竹刚解开裤头,就看到一把锋利的匕首,他本能地往床上一滚,右眼虽然保住了,太阳穴山的皮却被匕首割了长长一条,血蹭蹭的往外冒。
“死丫头,活腻了。”钱青竹吃痛捂住伤口大骂起来。
“你日后遇到对你不利之人,不必犹豫,更不该怜悯,不管他是好是坏,只管用尽所有力气刺向他,一定用尽全力,因为你的保留,可能会让你陷入危险。”
师父的话在耳边回荡,楚渔想也不想,咬紧牙关,趁钱青竹吃痛的机会,抓紧匕首死死刺向钱青竹的命根子。
钱青竹杀猪般地叫起来,手欲抓楚渔的头发,楚渔一声冷笑,扭动匕首,再抽出来,血随刀喷出来,钱青竹痛得在地上打滚。
楚渔心知一旦这老不死的爬起来,或是让钱府人赶来,她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小屏他们看完戏马上就会回来,楚渔也顾不上喘气,逼着自己冷静,把匕首上的血往被子上擦了擦,换了件干净的外套,急急忙忙收拾了些贴身之物和师父留给她的银两。
“臭丫头,你逃不掉,来人啊,来人啊。”
钱青竹杀猪般的叫声在黑夜里听着特别刺耳,手在地上乱抓,抓起凳子就往楚渔砸,楚渔越看他越觉得恶心,捡起他扔在地上的凳子,使劲往他手掌砸去,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直砸得骨节咯咯响。
钱青竹眼一闭,疼晕过去了。
“老不死的。”
楚渔咬牙切齿骂了句,关上门,刚出了园子大门,就听到小屏和倩儿说笑的声音,那声音很近,钱府各院通往梅园的只有一条路,楚渔估摸着走这条路一定会撞上小屏几个。
怎么办?怎么办?这么晚背着包袱往外走,她们肯定会起疑,要是被她们发现钱青竹受伤就更跑不掉了。完了完了。
一滴眼泪划过楚渔脸庞,她人生第一次感到绝望,不由得仰天长叹:“真是天要亡我楚渔啊!爹娘师父,你们在哪?”
这时一个熟悉的黑影从楚渔眼前闪过,楚渔还没来得及擦眼泪,那黑影已经来到楚渔身旁,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时,楚渔惊呆了。
那黑影高出楚渔两个头,生得单薄,那张脸瘦得轮廓清晰,肤色不再黝黑,面容也已不再是孩童的憨厚,取而代之的是成年男子都有的刚毅。
“虎子......”
虎子,你怎么在这?
楚渔的话还没问出口,就被虎子打断了,他拉起楚渔就往路边的树丛中躲。
不等楚渔开口,虎子指了指前方,压低声音:“等她们过去,你就赶紧跑,路口有丛竹林,穿过竹林有扇拱门,那里是祠堂,你出了拱门往右一直跑,就能看到大门。这条路最快又很少人。城内有个尼姑庵,师太菩萨心肠,你去那避一避。”
“那你呢?”
“我去缠着她们,多争取点时间。”
楚渔还想多说,就看到小屏几个过来了,楚渔紧紧抓着虎子的手,气都不敢出。
“快跑。”
眼看小屏几个快到园子梅园了,虎子赶紧让楚渔跑,好不容易遇见个老朋友,楚渔有些不舍,却又不得不跑,才站起身,又听见虎子叫她的名字。
“小鱼,小心。”
虎子低声在她耳畔留下这四个字,即松开了楚渔的手,快速追向小屏几个。
楚渔手在空中抓了下,什么也没有抓住,手心还留有虎子黏糊糊的汗水,是那样亲切,又是那样陌生。
可是不管虎子变成什么样,虎子还是虎子,虎子的心还是向着她楚渔的。
楚渔握紧拳头,咬咬牙,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虎子急切的声音。
“小屏姐姐,小屏姐姐等一等。”
“顺哥儿,你怎么来了。”
“鱼小姐没去看戏,我家喜少爷听大老爷说病了,特地打发我来看看。”
“喜少爷真有心,我们主子也没啥事,就是喜清净。”
“没事就好。对了,小屏姐姐,我舅母一直念叨小屏姐姐绣工好,想让我来问问不知小屏姐姐何时有空,能指点指点。”
“楚妈妈真客气了,我这破手艺哪拿得出手。”
“小屏姐姐谦虚了,舅母说小屏姐姐祖籍苏杭,祖传的刺绣手艺,那是杠杠的。来年,我将陪同喜少爷去钱塘念书,还想向小屏姐姐打听些路程。不知小屏姐姐祖籍苏杭何地,怎会来了福州?这一路可得走多久?”
“还不是战乱搞的,我家原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