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跟束从轩愣在沙发上,她又说:“我饿了,谁给我下碗面去。”
我欣喜若狂地跳起来,赤脚往厨房跑,用最快的速度煮了一碗面出来,还在上面卧了一个鸡蛋。
而束从轩,正殷勤地帮夏琪按摩,就跟那李莲英伺候慈禧似的。
夏琪也不客气,呼啦啦很快吃了个底朝天,她拍着肚皮喊:“吃多了,谁陪我去院子里消消食。”
束从轩像个乖学生举手:“我去我去。”
我献殷勤:“我去帮你拿外套。”
那一晚,我和夏琪躺在束从轩家的大床上,我问她:“你去贵州,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你怀孕了?”
她的声音透着凉意:“是啊,我想自己把孩子处理了。”
“为何不告诉江城幻?”
她摇摇头,侧过身子抱紧我,然后我的胸膛就湿了一片。
我也哭起来,她反倒安慰我:“没事,他就是冬天长在我手上的一个冻疮,冬天过了就好了。”
我说:“我怕你死掉。”
她说:“傻瓜,不会了,我发誓。”
也许,每个人都是一样,经历过一次痛彻心扉,去过一次鬼门关,以后就会好好活下去。
第二天睡得迷迷糊糊的,接到我爸的电话,很焦急的语气:“你在哪里,快回来。”
我赶忙问出了什么事,我爸也没说,就是一直重复要我赶快回去。
我不敢大意,爬起来胡乱洗漱一番,把夏琪吵醒了。
我告诉她需要回家一趟,她愣了愣点头:“那你还回来吗?”
我想也没想就说:“夏琪,从今以后就只剩我们相依为命了,我们不能丢下彼此。你在这里等我,我回去看看,没事了就回来。”
她深深缩进被子离去,安然睡着了。
我的动静太大,束从轩睡眼朦胧从他卧室出来,一看我的架势就笑:“怎么搞得跟大逃亡似的?”
我没时间没心情跟他贫嘴,问他有没有时间送我回去一趟。
我根本没想到打开门的瞬间,看见的会是这样一幅景象:我爷爷和我爸以及骆安歌坐在沙发上喝茶,伊华阳在一边削苹果,我妈在厨房忙着什么。
我下意识就想转身,我恨不得自己是瞎了聋了死了,也比看见那张让我朝思暮想的脸要好。
身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阑珊,怎么了?”
万箭穿心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你朝思暮想的人不吭一声就坐在你家跟你爷爷你爸喝茶,而另一个你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跟来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你身后,用温柔得滴得出水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我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比万箭穿心更让我难受的,是骆安歌一直没看我,只是端着茶杯。
反倒是我爷爷出声:“站在那里作甚,快进来,安歌可是等你好一会儿了。”
我妈从厨房出来,看见我身后的束从轩她也愣住了:“闺女,这位是……”
束从轩自我介绍:“阿姨您好,我是阑珊的朋友。”
此刻我根本顾不了束从轩了,我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像是上了脚镣,我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站在骆安歌面前,不顾伊华阳嘲讽的目光,扯着颤抖的嗓子问:“你怎么回来了?”
我快要哭了,我在心里祈祷:骆安歌,骆安歌,你千万别,千万别……
他终于放下茶杯,看了我一眼,淡淡笑起来:“我来看看爷爷和叔叔阿姨,这就走。”
他这样云淡风轻,我的心揪在一起,我宁愿他打我骂我,总好过现在他把我当陌生人,反而跟我的家人更熟悉一些的样子。
我爷爷看出来什么,站出来打圆场:“安歌,你赶飞机挺累的,一定饿了,我们先吃点东西。”
我爸帮腔:“是啊是啊,你阿姨熬的粥可是远近闻名,吃点。”
他招呼站在玄关处的束从轩:“那位先生,你是阑珊的朋友吧,你也一起来吃一点。”
骆安歌站起来,也没有看我:“爷爷,叔叔,不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们。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我先走了。”
这一下我爷爷跟我爸脸上都挂不住了,我爷爷扯了扯我,对我使眼色,要我赶快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我承认是我错了,可是,骆安歌会相信我吗?
冷不丁的,束从轩站出来:“安歌,你误会了,我跟阑珊……”
我冲他喊:“束从轩你闭嘴,不关你的事,你快回去。”
感觉到骆安歌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在我脸上,我一把拽住他,压低了声音:“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