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好意思看他那热辣辣的目光,将视线瞥向纸上的空白:“写句勉励自己的话吧。”
他将笔尖在自己的眼前画了一个圈,暧昧地一笑,狡黠地说:“有了,我就写‘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好不好?这首诗就是你心里的写照,你一定满意。”
我的心一荡,明知道他是故意揶揄我,还是觉得心里一疼又一甜:“呸,是你自己说你自己的啊,我可没说是花还有不愿意自己盛开的。不过,也说不定某些嘴上说的响的人还真是狂蜂浪蝶呢。”
“你看,让我猜中了吧?我本来就是替你说的。我就知道你心里会这样想我。你天天‘哼哼’教导我,不就是害怕被我这狂峰踩了花去?”
他这是什么比喻?我羞得一下子捂住了脸:“你还好意思说呢?其实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好了,我不听你瞎说了。你还是好好想一句吧,空白留大了真不好看。”
“你快行了吧,我们都谈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至于羞成这样吗?”他拉开我的手,“不逗你了,还是你给我写吧,留着做个纪念。”
怕他还有什么惊人之语,我不敢再说什么,接过笔,想了想,在留白处写下:未出土时先有节,到凌云处时也虚心。
他看了我写的这两句,笑着说道:“中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明明就是一棵空心的竹子,偏偏能给它赋予人的高尚情操。”
看他没有再借题发挥、胡言乱语,我的心平静了下来,却又故意跟他捣蛋道:“其实,如果不是怕别人看到,我倒是想把‘虚心’两个字写成‘心虚’的。”
只不过是一句玩笑话,我却感觉他的笑容忽然就减弱那么一点,神色略显尴尬:“我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怕他多想,有些不忍心,又怜又爱地瞅了他一眼:“我随口开了个玩笑,没有什么想法的。”
他将腰杆一挺:“我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心虚的。”
我微微笑了下,没再谈论这个话题。想了想,我指了指顶端的空白:“我再在这儿画点别的好吗?”
他点了点头:“好,我拭目以待,看看你还能给我什么惊喜。”
重新拿起笔,我又在靠近顶端的空白处画了一只展翅翱翔的苍鹰。
等我搁下笔,他歪着头问我:“这就画完了?”
我有点不解:“难道你知道我要画什么?还缺什么吗?”
“你怎么就画了一只鹰?‘莺莺燕燕皆成对,何独天生我无配?’就画一只,让人家连个做伴的都没有,你是不是太残忍了点?”
我脸又一热,他这个人呀,可真会联想:“没听说一山不容二虎吗?我画的是老鹰,不是你嘴里的那些小黄莺。这么大的一方天空,也只够这一只老鹰展翅翱翔的,如果后面再跟一只,岂不是狼多肉少?”
“谁说的?可以是一雌一雄嘛。你给人家拆对多不好。”他眉眼含笑地说。
我的脸好似有点发烧:“本来就没留那么大的空白,只能画开一只。”我的声音越说越小,“这是一只刚成年的雄鹰,他的另一半还没有找到……”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已经看到了……”
我很窘迫:“我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