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爆发性的强辐射和瞬间的密闭高温,是绝对办不到的,肯定是炎风驱散了富含氧的可呼吸空气,然后高温瞬间扑向了西王母国的族人,将他们灭族了。
但我也知道,西王母国的后人还在,我曾看过历史考古文献,他们的后代已经融入了华夏,主体已经成为了中华民族的一部分,这里死去的,肯定是正在和周穆王讨伐军战斗的西王母国精锐部队。
他们体质特异,长生不死,所以这一场天灾,将他们变成了不死族,这里成就长生的特殊环境同样也影响了被困在地牢里的周朝军士,连他们也粽子化了。
也许只有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我才能想通这些事,我现在和外界的联系,几乎是在我头脑清醒的状态下被切断了,尽管我还在跑,我还能看还能听,但眼中所见,已经不能说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我就是打着瞌睡开车——梦里指路,或者说纯粹是进入了冥想状态。
人开车要睡觉时,只会在惊醒的一刹那记住所有的路线和障碍,以及行人,随后闭着眼睛转动方向盘,感知冥冥之中的一切,等失去了这一判断力时,才会强迫自己醒来一两秒,再看看周围,随后就无法控制地、沉重的合上了眼皮。
有时候骑自行车、摩托车,瞌睡来了睁不开眼,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但我比较幸运,每次都化险为夷。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年下着暴风雪,我骑摩托车深夜赶路回家,人困得想要在飞驰的摩托上睡着,我真的不止一次地闭上了眼。我知道,这样的幸运不会一直都有,所以早就不敢这样去做了,但它作为曾经的记忆,一直让我了然于胸。
张弦奔跑起来像是一只鸟,一只火鸟。我看到了他的影子,好像是一团燃烧的火,而其他人我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分不清谁是谁,我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我知道他们也一样,挣扎在濒死的边缘。
前面有棵树,树上结着黄橙橙的果子,我从没见过却又熟悉无比,它们好像是苹果一样大的李子。有一只粽子正在采摘那些果子,往嘴里贪婪地取食,我甚至认出了那是一棵李子树,它距离我有二十几米远。
可奇怪的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我怎么可能看到黑黢黢的墓室中二十几米远的地方?
那个粽子我好像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我觉得我在哪里见到过。
也许我真的是迷糊了,看到了幻象,但我明明很真实的看到了这一切,所以无法说服自己这不是真的。
在我眼里和心里,我看到的李子树和吃果子的粽子,它们真真切切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像我来过这世上,现在虽然快死了,却也还未曾死去。
我想喊东海,喊胡子,喊阿勒,小哥速度太快,我喊不应。可是我张大了嘴,却只是在大口喘气,我的胸膛里暖哄哄的,一股甜意直冲喉头,好像是已经跑虚脱了,随时都要被热得吐血,但我却很享受这温暖,它和这死寂的地下世界,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我知道自己没死,因为我并未倒下,我还在奔跑。
也许和死神赛跑只是个笑话,此刻的我像一头因为受伤而发怒狂奔的猛兽,我恐惧、挣扎,徒劳无功地与死亡进行搏斗,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用精神意志在跑,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