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的神经绷得很紧,大家都高度戒备,胡子在我们身上喷了驱虫喷剂,一股让人作呕的怪异浓香熏得我想吐。
张弦用力啄了几下,将合金古剑的锋刃楔入石像的缝隙,看到李亨利也准备好了,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一下子撬开了石像。难以计数的尸鳖虫像水流一样轰然崩塌,这石像的中心,居然有一个透明人!
张弦割破了自己的手,将血洒向我身上,但这些尸鳖居然没有一哄而散,仅仅是有一点点畏惧。东海喊道:“哇操,小哥的血不管用了,我们肯定会被吃掉!”
阿依慕和胡杨忽然也割破了自己的手心,捏紧拳头挤出一把血,往我们附近洒,这些尸鳖好像更怕他们的血,四底下乱窜,很快都钻进了墓砖墙壁的缝隙里,有几只顽固的,被我们赶紧慌乱地踩死。
李亨利说:“我明白了!这里的尸鳖非常凶狂,只因为胡杨兄弟是阿依慕公主和蚕虫王的儿子,是西王母国的‘神之后裔’,所以他们母子的神血才会这么见效。”
尸鳖虫虽然退散了,但场中还有血豹和梦魇,以及那个神秘的透明人,我们不敢大意,立即看清了透明人。原来这是一尊几近透明的玉像,造型是个没有穿衣服的女性,挺拔的峰乳,纤细的腰身,手里拿着一柄玉质短剑,而且竟然是个纵目人。
纵目人就是长生血的传承者,如今在新疆和四川、贵州以及云南等地,还有很多后裔。虽然经过几千年混血到现在,纵目人的体质已经和常人无异,却不能否认这个基本事实,因为他们一脉相承,表征太明显了。但最为怪异的,不是她的纵目,而是这尊玉人的内脏,居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可玉雕怎么可能会有内脏以及骨骼、筋脉?
这尊石像的下体明显被地表岩层侵蚀,有些浑浊,看着不是很明朗,但上半身却几近透明,并且这种被岩层同质化的现象,有渐渐蔓延全身的趋势,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地质浸沁作用。
李亨利有点发愣:“我好像见过这尊玉像,但记不太清了。我并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怎么会有特别熟悉的感觉呢?”
张弦奇怪地看向他,我说:“活的时间长了,总难免会有些事情记不住。”
李亨利坚定地摇头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情,如果我经历过,绝对不会忘记。”
我点头说:“先不要想太多了,也许只是似曾相识,人经常会有这种感觉的。”
阿勒看了我一眼说:“你还蛮多愁善感的哈。”
李亨利走上去摸了摸玉像突起的胸部,东海打趣说:“李老板,你怎么耍流氓?”李亨利没理会他,只是摇头说:“这是天然的青海玉,是真玉啊。这不可能。”
我好奇地问他什么不可能,他说:“玉石可以雕琢外形,以假乱真,但不可能雕得出内脏器官来,而且这么细腻,连毛细血管都栩栩如生,绝对是天然形成的!”
张弦忽然说:“会不会是活人玉化了?”
我们吓了一大跳,活人化成了玉石,这不是活化石吗,如果是真的,那这股力量太可怕了!我想起了安努王的尸头掉进水晶矿脉里,结果被水晶化的事情来,心里的震撼和恐慌迅速蔓延,瞬间心脏“砰砰”直跳。
胡杨吃惊地说:“如果她是玉化的人,那一定是西王母国的纵目长生人,难不成还是说,这就是长生人终极的归宿?”
我被他的说法惊到了,再看这石像,顿时生出敬畏感来,说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仰望。
东海冷不丁小声地说:“我勒个去!地上的乌鸦好像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