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阿勒赶紧给我清理伤口,挤毒血,消毒,然后缠上绷带。她的动作很小心,生怕惊扰到棺材下面的三尸群,浸入血管的痛楚,痛得我想叫喊,只好拼命咬住了她肩头的衣服角,死死抱着她忍耐着。
刚才电击器“啪啪”的响声犹在耳畔,太惊心动魄了,以至于我再痛苦都不敢喊出声。渐渐地我的意识有点模糊,反而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只是觉得冷。
我觉得奇冷入骨,下意识叫道:“小哥?我好冷,快带我出去,救救我。”
耳畔响起了阿勒的声音:“小哥没在这里嘞。”
我实在冻得慌,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于是勉强抬眼看了她一眼,回应她:“好冷啊,格格……格格……阿勒,格……你抱紧我吧。”我连话都说不利索,牙齿碰得“格格”响。
她紧紧地箍住了我,我感受到有两滴滚烫的水珠滴在了我脸上,特别地温暖、舒服。
“你别睡啊,为先……血完全止不住,怎么办……”她的话音里带着哭腔。
她最近老是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从前我认识的那个她了,老爱哭鼻子,做小女人样子。但她越是这样,我心里反而有一种柔软被激发出来,不过我现在没有力气安慰她了,我脑子里很昏沉。
谁的血止不住?谁受伤了?我脑子里好混乱,反复思索着她最后的话,但脑袋却像被驴踢了一样,不怎么管事。
“东北冷不冷?”突然有人在耳边问我。
说话的是个男人,我仔细回味了一下,才记起来这是休佑的声音。
我摇了摇头。
“我是说夏天!”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仰着脖子很累,于是笑了笑,自己都觉得笑容有点虚弱。我吐字有点慢,这让我很不习惯:“你没病吧?不是夏天难道是冬天啊……大夏天的冷什么冷……”
我又闭上了眼睛。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真像是到了冬天一样,谁还把我的被子给揭了,这么冷!可即便是没了被子,我还是想睡觉,我眼睛完全睁不开,甚至连动都懒得动一下。我是在床上,还是在哪里?
我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在睡觉吗?这么早急着叫我,是要去倒斗吗?难道是喊我吃早餐?我觉得自己半梦半醒,这滋味特别不好受,什么都想不起来,就是知道自己没睡着,但怎么也醒不了。
休佑说:“我是说冬天!”
休佑的话,我半点也听不懂。别说我,阿勒抱着我都听懵了,她问道:“那到底是夏天还是冬天嘞?”
她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听这个声音,我能想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怪心酸的。她为什么要哭?
我发现自己脑袋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就像是在将要睡着的前一刻,但是还没真正睡着,对外界的反应朦胧而不真实,我怀疑我是不是在斗里。
我突然很害怕,觉得自己正置身于狐狸大墓里边,好多的怪力乱神,但是我醒不了,我骂自己混蛋,说这里非常危险,但是我睁不开眼,眼泪都给我急出来了。可是阿勒抱着我,还有休佑在身边,我应该是安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