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就落在角落里那玄衣背影上。我磨磨蹭蹭的凑上去,小声问:“你怎么下来了?你身体那么虚弱。
他冷着脸,哼道:“这不下来看看你被谁拐走了么。”
我着实噎了一噎,毕竟是我理亏在先。无论现在多有理由,我丢下他在客栈久久不回,就是我的错。正好跟掌柜交涉完的文宣走过来,我一把把他拉到我身边站着,向车昭介绍道:“这是文宣……”
话没说完却见文宣已经“嗷”的一声扑到车昭身上,欣喜若狂。我脑中空白了一下:乖乖,我这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拉文宣,“他身上有伤!你悠着点!”
我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回避,比如说我拿煎药当借口避开去。可是……我实在是太好奇他们的关系了。
可能我的眼神太过热切不加掩饰,文宣撑不住了。他笑嘻嘻的告诉我,他们是好兄弟。我哦了一声,对车昭的身份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我一直怀疑哥哥是知道车昭的身份的,要不然当他醒来的时候一定会催促他离开。现在文宣也知道他的身份,只有我被他们蒙在鼓里,只能自己瞎猜测。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我的情绪低落了下去,忽然对一切都意兴阑珊了起来。我闷闷的道了一声“我去熬药。”躲了开去。
药罐子咕咚咕咚发出水泡炸裂的闷响,我拿着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文宣蹑手蹑脚的走过来,用袖子扫了扫地面,一屁股坐了下去。
“挽释,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他声音沉重,不似平时的玩闹。我扭过头审视着他。“我爹说宁伯父的死不简单,让你小心身边人一些。况且此事牵连太大,一不小心你自己都得赔进去。我爹的意思,”他声音艰涩起来,“是让你别查了。”
我握着扇柄的手紧了紧。
“文伯父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文宣摇头苦笑,“他那是在官场多年养成的直觉。”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睁开眼睛时已恢复了平时神色。我笑着看向文宣:“前几年我放到你手里的势力,你给我发展的怎么样了?”
文宣明显愣了愣,“你不是送给我了么?”
我咬牙切齿:“我都说了是借你一部分人,让你在京城自己发展。怎么就变成你的了?”
“可是京城你是毫无根基,京城势力可是我发展起来的,怎么不算我的?你这是在否定我的价值,我不干我不干!”他又嚎起来了。
果然让这只……把吃进嘴里的吐出来是个困难的事。我只能妥协:“汇总之后我是正的你是副的,要不然你以为在宁夏附近会有人认你的玉牌?”
说大话威胁谁不会,反正这个县城我的人一个没有,也不怕文宣会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