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阿狸洗漱下楼,只见慕容秋风已坐在那里吃东西。她笑嘻嘻地走过来,道:“晚上睡得好吧?”
慕容秋风斜睨她一眼,哼道:“明知故问。”阿狸笑道:“这可是怪谁呢?你们好好地不去睡觉,作什么去了?”她抓起一个馒头,扯下一块塞到嘴里,道:“听说苏州美女天下有名,你昨晚可是去什么院了么?怎么样,看到些什么美女么?与你的解语花相比如何呢?”
慕容秋风听她出言讥讽,见怪不怪地笑道:“春花秋月,各有其色。怎么样,改天带你看看去?”阿狸忙道:“好啊好啊?哪天去?”慕容秋风哼道:“想得美,你就等着吧。”
阿狸见被戏弄,却也不生气,又道:“这一两年了,你那个解语花怕是早把你忘记了吧,人家那么个美人,最是耐不住寂寞,说不定又与哪个公子续上前缘了呢。”
慕容秋风心中微动,那花解语对他情深义重,他岂有不知之理,只是心中早被苏樱占满,再也容不下旁人,是以只好辜负了她。这许久没有联系,想来她已将他淡淡忘记,慕容秋风暗道这样最好,那么一个妙人儿当有人来珍惜她,这些是他给不了的,只能祝福于她。
阿狸呵呵笑了,慕容秋风悻悻然道:“你一呵呵就没有好话,既然没有好话就不要开口。”
阿狸道:“不开口我怎么吃饭呢?”
两人慢慢地吃完饭,阿狸一拍慕容秋风的肩膀,道:“表哥,今天我们去逛逛可好?”
慕容秋风苦着脸道:“不去行不行?”
阿狸早已跑出客栈,在街道上四处游荡。街慢慢地人多了起来,她东瞅西看,看到好吃好玩的,不由分说全部拿了,一面指着后面紧跟地慕容秋风付钱,慕容秋风初时还忍耐配合,后来渐渐烦恼,便出言警告,那阿狸知道他不耐烦,心中大喜,来到一处杂耍之处,此处人多拥挤,人人纷纷伸头往里面看艺人的演出。阿狸看准机会,在一旁地小铺上拿了几盒胭脂水粉,指使掌柜向慕容秋风要钱,趁着慕容秋风被纠缠之时,她几步蹿入人群之中,待慕容秋风明白过来,已不见了人影。
阿狸果断地甩了尾巴,心中得意,三转两转的,转过一个街角时,却迎面撞上一个人,那人冲她嘿嘿冷笑,阿狸大吃一惊,原来竟是昨日在茶楼碰到的无赖。阿狸暗暗叫苦,道:“你不要乱来啊,我朋友就在附近。”转过身去,身后面已站着两个人,显然是那无赖的手下。
那无赖昨日吃过阿狸的苦头,方才看杂耍之时无意发现了阿狸,又见只她一个人,心中自是起了报复之心,便跟着她进入了小巷,前后堵住了她。此时听得阿狸之言,前后看看,心有余悸,便冲他手下使了个眼色,一人上前来冲着阿狸背上重重一捶,阿狸便不省人事,倒在地上。
待她再醒来之时已被捆成一团,被扔在一张床上。她大惊失色,仔细看去,房间里倒还干净,床前一架屏风将一间诺大房屋隔开,只是屋内香气浓郁,想来也是女子居住之所。她想张口呼喊,却发觉嘴巴被麻布堵住,始知事情不妙,心中大骇,后悔不该戏弄慕容秋风,现在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她好一会方才静下心来,慢慢地挪动身子,虽然手脚反捆着,倒是她自小练就的身子柔软,努力将身体弯曲,慢慢地将双脚弯曲到双手之处,用手解开了脚的束缚,她心中窃喜,猛听得耳边有人轻轻一笑,她大惊,抬头望去,却是不见人影,她警觉地四处察看,只见窗户半开,忙跳下床来从窗户望去,外面只见花树摇曳,却无一人,自思可能是自己看错了。逐又开始想除却双手之束,却几经努力不能除去,累得她满身大汗,只得爬在地上喘气,略作歇息。
此时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她急忙复又跳到床上,以被盖住双脚来,又紧闭双眼佯装未醒。听得几人进了房间,一人道:“老四,仙姑再三交待,让你在苏州城里不要惹事生非,你只不听,三天两头的滋事打架,闹得鸡飞狗跳的。让仙姑知道了,看你怎么交待。”
只听一男子哼了下,道:“你们嘴巴都给我把牢了,这事不许传到我姑姑那里去,更不许传到仙姑耳朵里。”
阿狸听得出来,这个被称作老四的人,便是那个无赖。他们满嘴的仙姑姑姑的,听起来这个老四倒是挺怕那个仙姑和姑姑的。忽听得他们靠近床来,她敛神静气,不敢大意。那老四却是看看她,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下,色色道:“这么个小妞,爷可不想放了她。”
阿狸被他又捏了下,心中大怒,正想发作,却听得几人又离了去,她偷偷睁开一条缝隙来看,见那几个饶过屏风,在前面坐下来说着些什么。阿狸略略放下心,又四下看看,忽瞧见窗外一人身影闪过,一张笑脸贼忒忒地露了出来,正是慕容秋风。阿狸大喜,对着他使劲点头示意。谁知那慕容秋风却是盯着她看了下,便又闪去不见人影。阿狸在心里把他从头到脚骂个遍,他却再没出现。
阿狸沮丧间,又听得外面有人进来,只听道:“啊呀,四哥,我来得晚了些,你老人家不要见怪啊。”声音尖细,阿狸一怔,这个声音在宫中却是经常听到,一般内侍宦官多是这个调调,不想在民间也有。
那个老四哼了声道:“你再不来,我们就要走了,谁耐烦等你。”又一人道:“小林啊,我们老四正不痛快呢,你跟我们拿东西,怎么还这般不守时?”
那个小林忙细声细气道:“是小林马虎了,方才走错了客栈,才误了时辰,下次我一定早点到,这里给各位大哥赔罪啊。”
听得一阵窸窣之声,想来是交给那个小林些东西,又听老四道:“回去告诉方姑,今日这东西不同往日,药性猛些,让她少着些剂量用。”那小林忙不迭地答应了。那老四又道:“还有仙姑一再叮嘱说,让方姑耐些性子,万事不可那么心急,多少年都等了,再等些年也无妨。这个话你务必带到。”
那老四心系阿狸,便欲赶人出去,道:“好了好了,事情办好了,你们都出去吧。”
听得前面劝他的人又道:“老四,你自己不要乱来,那个丫头看起来有些来头,还是放了的好,没的惹出些事来。”声音却是越来越远,想是被人拉走了。
阿狸听得房门被关,心觉不妙,只见那个老四笑嘻嘻地进了来,看到阿狸眼睛瞪得圆溜溜,喜道:“小美人,你何时醒来的啊?”说着便往床前凑来。
阿狸嘴中呜呜,苦于不能喊出来,那老四见状笑道:“这麻布却是不能给你掏出来,你惹喊叫起来,没得害了爷的兴致。”伸手又在阿狸脸上摸了一把,嬉笑着掀开被子来。那阿狸的双腿已解开来,见状猛地一脚踹出,正中那老四的肚子,老四不曾提防,阿狸又下了死劲,登时被踹得倒退两步,差点坐到地上。他恼羞成怒,骂道:“你个小贱人,倒泼辣如斯。爷本来想怜香惜玉,看来不行!”
他奔到床前,一手抓住阿狸的衣服,另一手就想甩阿狸一个耳光,却忽觉手上一痛,他哎哟一声,放下阿狸,细看手背被射入一枚银针,已没入皮肉,顿时有血往外渗出,他吓了一跳,忙向左右看去,只见窗户半开,他急忙奔到窗前,却不见一人。他骂道:“何方小贼敢来暗算你家大爷!?”阿狸知道必是慕容秋风所为,心中窃喜,伸长脖子往外看,却不见慕容秋风的人影。
门外已有人寻声进来,见他手背受伤大惊,有人忙四处找寻射暗器之人,一人劝他先去找医生。老四看看阿狸,道:“将这个贱人给我捆结实了,看她还想逃跑。你们看好了。我去去就来。”走出门去。
这里便有人过来,将阿狸又捆了个结结实实,便出去了。阿狸这下再也无法挣脱,只得不住往窗外看,希望此时慕容秋风能现身救她出去,可是望穿秋水,那窗户却是被人关得紧闭,再无一人前来。
阿狸又将慕容秋风从脚骂到头,骂得累了,也不见慕容秋风的踪影,她昏昏欲睡,支撑不住便睡了过去。谁知半夜时分又被老四惊醒。原来老四还是色心不死,一心想得到阿狸,便来到阿狸床前来,阿狸欲哭无泪,拼命挣扎,那老四恶从心头起,欲解阿狸衣衫用强,却忽觉背后一凉,一柄剑贴着他后背,他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忙道:“好汉饶命!”
阿狸已看清是慕容秋风,又喜又气,苦于嘴巴被堵,咒骂狠话只说不出来。谁知慕容秋风并没有理会于她,以剑尖划向老四的脸,却忽地手起剑落,只听老四一声惨叫,一根手指已被削去,慕容秋风低着声音道:“这个小妞呢,你只不能冒犯,若再碰她一下,我便削你一根手指,信不信呢全在你。你且试试看!”说完收起剑来,从窗户跃了出去。
阿狸见他不管自己又走了,气得呜呜诅咒他。那个老四断指处疼痛难忍,对阿狸已是没有兴趣,低下头来捡起断指忙跑出房间,也不管阿狸,趁着天黑,带人偷偷地溜了。
那阿狸哪里知道这些,整日只是被扔在床上,无人问津,后来有个老妇人过来,给她解决些方便,却又是个又聋又哑之人,听不懂她说些什么,每日喂些饮食后照旧将阿狸嘴巴堵住,其余时间就再也没有人过来。阿狸刚开始愤怒,折腾一日后便沮丧起来,也没有力气再去咒骂慕容秋风,只是后悔不该任性,到头来终害得自己受苦,又想起朱高燨来,如果在他身边怎么会受这些屈辱?心中便又是懊恼,又是委屈,一时哭,一时闹,如此又过了两日。
第四日阿狸便支撑不住了,饮食不进,一整日昏昏沉沉,正迷茫之时,听得耳畔一人轻声呼唤道:“阿狸阿狸。”连日来身形憔悴,恶梦不断,此时听得有人呼唤,她微微睁开眼来,眼前一人弯腰立在床前,隐隐约约看似朱高燨,她便哭道:“是你么?你怎么才来了呢?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又觉手被紧紧握住,她一惊便醒了过来,床前可不是朱高燨么?正紧握着她的手,神色焦急,后面阿锦阿绣也满面关切之色。她方才悟出已然脱离了困境,忙左右看看,这个地方已不是前两日囚禁她的房间,又见自己被朱高燨拉着手,忙一把甩了开,脱口道:“你走开!”
话一出口,自己颇觉不妥,便低下头来,双颊绯红。朱高燨只得慢慢起身来,退向一边。阿绣忙上前去,道:“阿狸,你没事吧?觉得怎么样呢?”
阿狸刚要说话,一眼看到慕容秋风晃悠悠走了进来,登时怒火上涌,随手抓起个枕头来,冲慕容秋风砸了过去,口中道:“慕容秋风,你这个混蛋!”
慕容秋风伸手接住,笑嘻嘻地道:“你这个人好没良心,我好心救了你吧,你却来骂我。”
阿狸跳下床来,就向他扑去。慕容秋风连忙闪开到桌子后面,与她隔桌对望,口中却道:“真应该让那些人再关你几天!煞煞你的戾气!”
阿狸更加生气,抓起桌上的笔砚又朝慕容秋风掷去,嘴里嚷道:“你看着我受欺负,还在一边幸灾乐祸!你就是喜欢看我受欺负,是吧,你个心理变态狂!你个混蛋!”
慕容秋风左闪右躲,只不让那东西砸到身边,笑着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别人欺负你了也记在我头上,我是你什么人呢?什么都要负责啊?”
阿狸便饶过桌子来抓他,慕容秋风存心戏弄于她,也围着桌子转,只不让她抓住。
他两人闹得不可开交,旁边朱高燨却是微微一笑。阿锦摇摇头道:“一个姑娘家家的,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阿绣看得有趣,拍手而叫,却被阿锦瞪了一眼,马上将脸绷起,可没过一会,又偷眼看去,嘿嘿而笑。
阿狸闹了半天气喘吁吁,转眼看到朱高燨负手而笑,不禁恼道:“你笑个什么?也是幸灾乐祸?”
朱高燨悠悠道:“看你这么能蹦能跳的,我也放心了。”
扶风咧下嘴想笑,阿狸横了他一眼。转眼碰到阿锦严厉的目光,心下不禁怯怯,道:“锦姐姐。”
阿锦盯着她道:“还知道叫我姐姐?先去洗漱一下,看你的脸都成猫脸了。”
阿狸愣了下,想来这几日没有洗漱,估计是不会好看的,这么个脏兮兮的脸却被朱高燨看到,她啊哟一下,忙捂住脸,叫道:“阿绣阿绣!”阿绣忙拉了她去后面沐浴更衣。
原来朱高燨一直住在苏州城中一家客栈,在那里每日听得慕容秋风的消息。那慕容秋风在阿狸被老四抓走之时,便已看到,他苦于拿阿狸无计施,见她被擒,倒觉得让她受些折磨也好,那样才能念及到他们的好,是以只是在暗中保护于她不受欺负,至于别的他睁一眼闭一眼,意在挫挫阿狸的意气。他怕朱高燨关心则乱,便不告诉他实情,只每日以无恙来回报。他赶走老四之后,找个耳背的老妇人简单伺候些阿狸,待看两日阿狸已是支撑不住了,才将阿狸背回朱高燨所住客栈,又轻描淡写地给朱高燨说她被贼人掳去,关了一会儿。那朱高燨关心情切,来不及仔细思索慕容秋风的话,只在意阿狸安危,见阿狸苏醒方才安下心来。
阿狸听得阿绣讲了慕容秋风背她回来的原委,又听慕容秋风胡编乱盖,欺瞒于人,心中更是把慕容秋风骂个半死,
一时沐浴完毕,她清清爽爽地穿着阿绣的衣服出来时,顿觉神清气爽,笑道:“多日不穿女装,现在穿来倒觉得舒服。阿绣,阿绣?”她四下看去,却是不见一人,她慢慢地走了房间,却见庭院中,朱高燨独自立于树下,听她唤声,亦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阿狸突然觉得尴尬,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却听朱高燨轻声道:“过来。”
阿狸心里叫着不要去,却管不住自己的脚步,慢慢走到他身边。她抬头看着他,只见他面容清减许多,两颗眼珠却如黑宝石般熠熠生辉,流露出温柔喜悦之色。阿狸自那日听慕容秋风说了许多她出走后朱高燨的痛苦无奈种种情况,此时见到他满眼尽是怜惜,显是对她爱到极点,心里竟有些羞愧。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刚触及到他的脸颊,朱高燨颤动了下,抬手反而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阿狸能感觉到他的力度,她没有挣扎,笑着看着他,开口道:“我的手不能随便抓的,你若是抓住了,以后就不能放开。你可想仔细了。”
朱高燨闻言长吁了一口气,手上一用劲,将她整个人带到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纤腰,阿狸便伏在了他的怀里,不觉脸儿绯红,朱高燨在她耳畔轻轻道:“我不轻易抱女人的,你今日让我抱住了,以后却是不能再离开我了。你也想好了。”
阿狸笑着依偎在朱高燨的胸前,朱高燨亦是紧紧地抱着她,以前的种种猜忌无奈都仿佛烟消云散,两人俱是心里欢喜无限。
这样过了许久,朱高燨方才轻声道:“都一年过去了,现在你心里的气可都消了么?可还怨恨于我?”
阿狸心中叹息一声,真是什么事情都搁不住时间的消磨,一年前的她遍体鳞伤,满腔哀怨,惶惶然方向迷失,何曾想到那些伤痛也架不住岁月的流逝,无形中亦被光阴稀释得七七八入,还剩下的两三分,也在见到他的那一瞬间消失无迹。现在被拥入怀,哪里还有什么怨气呢?可是她却不想说出来,只是偎依着朱高燨不语。朱高燨心下不安,又道:“你可还在生气么?”
阿狸便道:“生气了怎样?不生气了又怎样?”
朱高燨轻轻地道:“如果还有气,你便再来刺我一剪刀。”
阿狸想起当日她发狠刺他的一刀,心下愧疚,便道:“那时我并不想刺你,不知为什么就那么作了。你的伤口好了么?”忍不住伸手在他胸前抚摸一下。
朱高燨放下心来,微笑道:“身上的伤早就好了,只是心里的伤却也要等你气消了才能好。你可还有气么?”
阿狸轻轻摇摇头,老老实实地道:“看到你的那一刻,便没有了。”
朱高燨心中感动,道:“既然如此,那么从此以后,你要永远地待在我身边,再也不能随便地离开我。”
阿狸笑道:“为什么?”
朱高燨轻声道:“记不记得你曾答应过我三件事?这就是我提的第三件事。”
阿狸想起当日两人的约定,心中好笑,道:“那么这次是以什么身份留下来呢?还是作侍女么?”
朱高燨道:“我说了要娶你为妻,当然是作为妻子陪伴我身边。”
阿狸微觉羞涩,道:“谁答应作你老婆了?我可没答应?”蓦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了朱高燨,眉目生怒,道:“你那个虞家小姐呢?”
朱高燨一怔之下,微笑道:“虞家小姐自然回虞家去了。”阿狸嗔道:“他们把你说的情圣似的,怎地我一不在,你就跟别的姑娘在一起了?看来外面的人也是被你外表所蒙蔽了。”
朱高燨笑道:“我倒不知你会计较这些,以前你不是经常给我乱点鸳鸯?怎么今日又不愿意了?”阿狸的脸瞬间发起热来,朱高燨看在眼里,挪揄道:“原来你以前都是假装的啊,假装很大度作给我看,其实也是个小心眼的女子。”
阿狸被一语道破,不禁恼羞成怒,道:“是啊,我一点也不大度,我就是装的。我告诉你,我不允许我的男朋友劈腿的。”
朱高燨奇道:“男朋友?劈腿?什么个意思?”阿狸想想他不是太明白,解释道:“就是,我希望我未来的丈夫只有我一个女人,不能再有别的女人。”朱高燨听得来了兴趣,道:“那么你心里希望我作你的丈夫?”
阿狸乍觉失言,呸了一声,道:“想得美。”朱高燨又一把把她抱住了,不容她挣扎,在她耳边道:“你计较小气,正说明心里有我,我很喜欢呢。”
阿狸嘟囔道:“说得我好像是个妒忌心极强的妒妇似的。”忽道:“你以后不要再把我送给别人了吧。”
朱高燨浑身一震,复又抱紧了她,道:“我怎么舍得呢?”
阿狸哼道:“说得好听,你还不是把我送给皇太……”
不待她往下说,朱高低下头来一下子吻住她的嘴唇,阿狸吓了一跳,想要挣脱时却被他双臂箍得不能动弹,她感受到朱高燨的炽热气息,也不禁面红耳赤,慢慢地深陷其中,一时神思恍惚,直到喘息困难的时候,朱高燨方才放开她,在她耳垂轻声道:“以后你说一次,我就亲你一下。”
阿狸娇羞不已,不禁道:“你,你还……”朱高燨便又要俯下来亲她,她急忙把脸转向一边,求饶道:“我不说了,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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