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凝固了那么一小下,小到胖子没有任何察觉,第五安便已与张信交换了眼神,同时笑道:“幸会幸会。”
胖子正是鲍余,曲阳首富。
他虽是家有万贯,却膝下无子。今日出城又是去报子岩许愿,此时刚刚回城;也是巧合,他正好在第五安、张信二人身后驻了脚。
能够成为首富,自然有着常人不及的精明,他明白第五安二人是不寻常的身份,便主动上前打个照面。
谁主政曲阳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安全和利益。他不知道政委是什么,但军团长听着像是军职,而且明显不是小旗、总旗、百户、千户之类的低阶军职。
心念至此,鲍余再次诚心邀请到其寒舍喝口茶、歇下脚。
不想两位将军态度陡变,一脸笑意地应了下来。
鲍余乐在心里,吆喝几名灰衫下人跟上,自己陪着第五安、张信、静女在前,一路谈笑风生地向家走去。
至家门口,鲍余忽地感觉有些不安。
门前的长街上满是骑兵,既没下马又没前行,而后面的骑兵还在缓缓向这里挪近,好像就是要涌在自己家门口。而门口两侧站在军卒,几步一个,一直延到屏墙之后。
他有些咂舌,这样的排场到是挺大,但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个银子极多的平民,承受不起啊。
正自迟疑,他又感肩头一震,见是张将军一把将自己揽住,脸上笑吟吟地甚是和蔼,不禁暗松口气,笑道:“两位将军请!”
刚进大门,鲍余便瞧着门人躺在地上,不由惊道:“柳三,你个没眼力劲儿的,不见将军来了?躺在地上诈死啊?”说着便要向那门人踹去。
但他倒底没有动,因为肩头那只手像是铁箍一样,让自己动弹不得。与此同时,听到那位笑吟吟地张将军说了句“将他绑了。”
于是,他恍恍惚惚地被绑了。
被推搡着绕过屏墙,他才反应过来,扯声大叫道:“将军饶命!我是良民啊。”随即眼中便看见黑压压的一片军卒,顿时又哑了口。
而看到数十家眷下人后,他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到了客厅,他一眼就看见神龛前的地面上露着一个黑乎乎的窟窿,终于两眼一翻,晕倒在地。
第五安三人早进了客厅,但都没有看到鲍余绝望的眼神和昏厥的无奈,他们已在军卒解释中下了地窖。
不出意外,三人同是一声惊呼,就像稽子君忍不住好奇而下到地窖后发出的惊呼一样。
第五安和静女都不贪财,甚至谈不上爱财,但仍然被眼前的金山银山震憾到了。见过世面的张信则是极度兴奋,他知道军饷的问题解决了,至少两年内不会为军饷发愁。
黄忠搂着几绽大银啧啧叹道:“政委、军团长,这可是官银啊!你们说这人得有多坏,才能把着这么多银子?”
第五安摇头叹息,试了几次都没想起一句合适的话来。
张信则大手一挥:“这样的土豪还打什么?直接砍了!”
第五安点点头,又赶紧摇头,道:“不可如此,毕竟现在还不能确定这是他的巧取豪夺还是正当收入,总得把他交给官府审了,然后再……”
话未说完,他自己便怔住;张信等人亦是一脸愕然,像是听到了千古奇事。
官府?
第五安、黄忠等人身从武林江湖,对官衙制席并不熟悉,就算帮着燕王,也是想着如何帮他打仗;张信倒是做过海门卫指挥使一职,但也是主军事,很少问及民政。
今日顺利进城,一众豪杰竟无一人想着城里还有一个县衙。此时提到官府二字,几人倒是陡然醒起一事:
城管军是代表燕王的,而燕王是要攻城夺地的!
攻了城,夺了地,那城地上的官府是谁的?
半晌,张信一拍脑门,懊恼道:“这事怨我,只想着打土豪解决军饷,倒忘了应该先去县衙。”
…………
或许是县丞到底不如知县,刘葚忍不住叹道:“一边是燕王,一边是皇上,我们可是谁也得罪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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